“學長,請容許我道個謝,你們今天的教導非常寶貴,我學到了重要的東西,一點回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我說笑納,如果不想笑,你們可以連牙齒也不必留下!”
少年將石頭捧舉過肩,作勢欲砸,這畫面看來其實有些孩子氣,旁觀者中不是沒有人覺得他下手太辣,感到不滿,想站出來說個幾句,可一步未踏出,與少年目光一接觸,就驟感一陣寒意,像是看到了什麼地獄魔神一樣,不敢妄動。
當前世界的常識,那些高手什麼的,未必可怕,反倒是那些眥睚必報、手段又狠的兇人,可真是得罪不起,這少年把人打倒後,還逐一把人的膝蓋砸碎,擺明是個辣手人物,搞不好還是個瘋狗一樣的麻煩人,除非能一下就把他弄死,否則和這種人對上,往後提心吊膽,實在不划算……
孟衍的目光在眾人面上掃過,他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犯傻,可站在威嚇的角度來看,這麼做是必須,就像在山裡面對獸群,要是沒法用霹靂手段震懾野獸,後頭就是連環不斷的追殺,所以,哪怕舉石頭威脅要砸人臉這種行為,像三歲小孩一樣蠢,可以表演效果來說,起碼比空手要好,而從這些人的表情看起來……這些演出起碼不是沒效果。
正想要預備收手,忽然聽見一聲憤怒大吼,狂震過來。
“小畜生!”
來人衝勢好快,孟衍最初查覺到的時候,聲音還有好遠,卻一下爆衝至面前,伸手一掌,直直對著孟衍摑來,孟衍推著石頭欲擋,卻擋不住那爆衝的力量,被連人帶石一起拍飛出去,摔了十幾米,撞毀了一根樑柱,撞塌一面土牆,整個摔了進去。
動手的人,是一個兩米多高的大漢,不只是個子高,而且全身肌肉虯起,異常壯碩,看上去像一頭猩猩,還更多過像人,而那滿是肌肉的巨臂一揮,輕易可以打斷合抱粗的巨木,拍碎石頭也不成問題,孟衍被他一巴掌打得飛出去,所有人都覺得那小子肯定頭骨粉碎,搞不好連腦袋都被拍扁,死得不能再死。
“傷我弟兄者,殺無赦!”
大漢先是憤怒地虎吼一聲,跟著蹲低下來,看著五個膝蓋被打碎的雜役,短短几下,已是虎目含淚。
“兄弟們,你們受苦了,我來遲了一步,沒有救到你們。”大漢一把抱住兩名哀嚎中的雜役,一面流淚,一面吼嘯,“我虎擎天發誓,絕不會讓我兄弟被欺侮,也絕不會坐視兄弟被欺侮!傷我兄弟者,必屠之。”
仰天長嚎的模樣,著實悲壯,但他激動之下,大力一摟,兩個僕役唉呀一聲,手臂骨折,偏偏他渾沒察覺,還摟著人淚流滿面,不住悲嘯,等旁邊的人連忙上來將他們分開,那兩個雙臂骨折、膝蓋碎裂的倒楣僕役,已經口吐白沫暈去,剩下三個見狀,連忙拖著碎裂的膝蓋,在旁人攙扶下,慘白著臉色跑開,生怕也被他抱進去,成了他表現兄弟情義的犧牲品。
“大學長,還好你來了,剛才那小子狂得沒邊,又邪門得厲害,不是你出馬,真鎮他不住啊。”
“不錯不錯,大學長,那小子全不把我們放眼裡,你不出面,我們這些當學長的全被看扁啦。”
“那小子耀武揚威的,大學長一巴掌就把他打成原形,太威武啦,不過,如果一巴掌真打死他了,會不會有點問題啊?”
說到底,千雪峰是有規矩的地方,僕役們之間鬥毆鬧事,上面或許還睜隻眼、閉隻眼,如果鬧出人命,這邊肯定要負上責任,虎擎天作為雜役的大頭頭,積功不少,更深得僕役們的愛戴,就是因為惹事太多,捱了太多懲罰,這才遲遲無法積功轉正,落到在這裡當“大學長”。
此刻,眾多僕役正為他擔心,怕他打傷了人或打死人又受牽連,但虎擎天卻全不在乎,握起一雙海碗大的拳頭,大吼著就往前衝去。
“傷害我兄弟的人,就是死了也要碎屍!”
“別啊,大學長,不值得為了這雜碎傷害你自己。”
“兄弟比我的命還重要,我定要為兄弟出頭!”
眾人的勸阻聲中,虎擎天像頭蠻牛般朝那塌陷的牆壁衝去,而在另一邊,被打飛出去的孟衍,赫然只是一陣頭暈與頭痛,本身**的抗擊力之強,令少年大感意外,而他撞穿牆摔進來的地方,卻是廚房,他不偏不倚就倒在灶口,正在燒菜的廚師們嚇得都閃了開去。
“……好厲害的巴掌,我差點以為自己的腦袋要飛了呢,什麼蠻力能這麼給力啊?”
隨口抱怨兩句,卻得到舞醜的回答,機械化的語音,在腦內響起,“力量大得出奇,雖然是強肌境界中段,尚未圓功,但似乎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