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幻彩,蘇姐姐該是無辜的。”
連澈輕眯了眼眸,淡然反問,“即便是無辜的,那又如何?”
竹煙凝著他一副淡薄如水的神色,嗓音微微急切了幾分,“你早就看出來了,為何還要將蘇姐姐關入慎行司?你可知道,前幾日她在那裡,險些教人凌辱了去。”
連澈微微一頓,隨即嗓音淡淡的再次反問,“那又如何?”
竹煙一時語塞,竟再也說不出什麼。看著這個她愛了十一年的男人,望向他墨沉如畫,卻淡凝的看不出任何心緒的眉眼。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軟的人。這麼多年,他的心仍堅冷似鐵。
一將功成萬骨枯。
連澈目光瞥向身旁眉眼深凝自己的女子,大掌握上了她的小手,用微礪的指腹輕輕摩挲了幾許,“既然有人要用蘇清淺來挑唆朕與連彥之間的關係,那不如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竹煙目光一轉,似恍悟了什麼,她一字一頓道:“你是要用蘇姐姐引出幕後之人?”
連澈並未應她,只是眉間一揚,緩緩開口,“連彥愛上了蘇清淺,你知道吧?”
“嗯,這事我還不知該怎麼與清洛說,前段時日她都不住宮中,甚少能遇到,如今她又失了孩子。”竹煙微垂了眼眸,略顯失落的應聲。
雖然她很同情清淺,但更心疼清洛。
“這事朕自有分寸,你也不必太在意了。”連澈大掌稍稍用力一收,將她小手裹於掌心。似在安慰著她。
竹煙眉間終是輕輕舒展了些許,將那些惱心的事件統統拋向腦後,她想起了他每日命御膳房送的膳湯,將被他裹住的小手調皮的動了動,她開口道:“你每日都讓人給我送去膳湯,你自己可有用這些東西?”雖然自己不能時常見到他,但他的繁忙,她卻是知道的。
連澈目光緩緩掠過她,唇角微微一揚,“朕不需要這些東西。”
“那怎麼行,你如此繁忙,怎可這般不愛惜身子。”竹煙略顯急切的開口,眉尖不覺又擰了起來。
連澈直起身子,另一隻手的指尖觸上了她的眉眼,將她眉間撫平,他唇角忽的扯出一抹冶豔的弧度,“莫太掛心朕,將你的身子養好最重要。”
“瑾之…”竹煙眸光微微盈動了幾許,臉頰輕紅。
“陪朕用膳吧,朕餓了。”連澈笑了笑,將手收回,輕輕一擊掌。
池宋隨即躬身跨了進來,朝他一揖,“皇上有何吩咐?”
“替朕傳午膳。”
“是。”池宋低頭一揖,忙朝殿外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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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行司。
清淺異常安靜的蜷坐在牆角處,在無盡的黑暗中,輕輕轉動著眼眸。儘管眼前探不見一絲光亮,可她卻仍是心靜如水的承著一切,心中的執念已悄然發生了轉變,此刻她的唯一所想,也漸漸清晰而強烈。
微亮的火把再次來到了她的牢門前,獄卒開啟了牢門,將她帶了出去。片刻功夫,她再次來到了那個燃著火把的審訊室。
強行被壓著跪了下地,清淺抬頭望向了那個坐於桌前的審訊官。
審訊官皺眉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如何?今日你可願招了?”
清淺眸光盯向他的眼,一字一頓的開口,“我本就無罪,不知大人想要我招什麼?”
“放肆!那珠花明明就是你的物件,裡面還含有可致滑胎的麝香。人證物證俱在,此事又涉及到皇親子嗣,豈容你在此信口雌黃?”審訊官眉目一凜,語氣微微不耐了幾分。
“大人,我上次就已說過,那枚珠花是別人陷害於我。況且那枚珠花從遺失到清洛滑胎,也不過幾天的時間。若是幻彩拾到了珠花,再放入麝香,也未嘗可知。”清淺仍是緊鎖著他的雙眸,絲毫不懼的應聲。
審訊官冷冷一笑,隨即斥道:“蘇清淺!不僅認罪態度不積極,還狡辯,誣賴到別人身上,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道何謂家國律法。”他目光一轉,向牢房內的幾名獄卒渡了一記眼色。
清淺心裡一驚,這宮中的刑罰有七十二種,不知這昏官會賜給自己哪一種。
他話音剛落,清淺便被兩名獄卒架起,朝他對面的鐵闌珊後行去。身子被人朝下重重的按壓在一張長凳上,還未來得及動彈,她手腳便被綁在了長凳兩頭。
看了眼兩旁而立的獄卒手中的長棍,清淺莫名的想起了“一丈紅”,想不到在這人言可畏的宮中,她終是逃不過。
正文 153153。默默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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