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的這些心思,單純的王夫人哪裡知道,對於這五年來奶孃的細心照顧,只把奶孃當成了親人,是越發的信賴。
主僕二人心思不一樣,卻也全衝著富察明端一個人使勁,倒也算是同路人。
見夫人還是一臉的傷情之色,奶孃倒也不忍在看下去,“夫人,你雖只是個夫人,可是你卻生下了王府裡第一個兒子,這就是老天在憐愛你,只要夫人謹記自己的身份,好好把持住,等在換來王爺的寵愛,就算真正的出了苦海。”
提到麟兒,王夫人的臉色好了幾分,卻忍不住哀怨道,“他雖是我生,如今卻是福晉的兒子,我二人現下一個是主子,一個是侍妾,這樣的尷尬地位、、、”
說著又低下頭落起淚來。
奶孃當場臉就垮了下來,“夫人,不是老奴多嘴,小公子認福晉做母親是他的造化,小公子原就是王府裡唯一的男孩,若夫人帶著進府,怕是沒幾天、、、只有放到福晉名下,還能壓得住那些個主子。夫人莫不是在別苑裡呆久了,不明白那些深閨大院裡的事,還是嫌小公子命太長了?”
最後一句話才算是畫龍點睛,說到了點子上,王夫人聽了臉色一白,紅唇微張,呆呆的落下幾滴淚,她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卻忘記了麟兒還小,怕一回府就得成為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沒有個能壓得住人,哪裡有活路。
奶孃也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了,可也明白夫人的性子,若不下一記狠藥,不知將來會惹下什麼禍事來。
最後沒有救出兒子到也算了,若還將自己的命搭進去、、、、奶孃的臉色有些白。
想當年她也是在大戶人家當差的,不知道看過多少,聽過多少,越是有身份地位高的人家,府裡的規矩越多,走錯一步都可有可能丟下命,那裡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眼下在還沒有回王府前,一定要讓夫人把心態擺正了,不能再節外生枝了,不然怕真是往火炕裡跳了。
想到這,奶孃臉上升起一抹笑容,“照老奴看,夫人也不必太多心,當年王爺在邊關,只有夫人一人,即使後來夫人有了身子,王爺不是連個通房也沒要嗎?看這樣王爺定不是個無情的人,怕是福晉在這裡,有失規矩才這樣吧。老奴也在大院裡當過差,這大戶人家最講究,男主外女主內,對內院的事情,男子是一句也不能插口的。今日王爺當著夫人的面維護小公子,卻也折了福晉的面子,看這一點,就知道王爺心裡是有夫人的。”
“他那是在意麟兒,哪裡是心裡有我。”王夫人駁了一句。
奶孃笑道,“夫人這話就說錯了,小公子是夫人生的,看到小公子,王爺定然會想起夫人,這是誰也攔不了的事情,夫人提起王爺時,說王爺最是注重禮數的人,夫人可想起了什麼?”
王夫人抹掉臉上的淚痕,點點頭,這五年來沒事的時候,她做的最多的便是和奶孃講她和王爺之間的事情。
收了低落的心緒,想起來。
那時她有了身孕,不方便合房,想著把貼身的丫頭做通房,當晚沒有徵求王爺的意思,便讓丫頭進去服侍,不想被王爺趕了出來。
最後王爺還好一番責怪她,說什麼有失禮數,她也明白王爺是指丫頭出身低微的事情,畢竟王爺的身份在那裡,通房丫頭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的。
可王爺又見她不能服侍,怕她內心過意不去,只買了一小女童,這事才算是過去。
現在想想,那女童王爺給取了名字叫草綠,這次見王爺身邊並沒有帶她,怕是嫁人了吧?
見夫人像想到了什麼,神情也柔了起來,奶孃又深一步說,“想來王爺對夫人怎麼樣,夫人都是記得呢,雖五年沒見了,可人都說小別勝新婚,王爺又正當好年華,哪個是能看著夫人這樣美色不想多看一會,多單獨呆一會的。不說福晉在這,就說現在宏朝與赤國交戰這事,王爺哪裡還有心思顧及兒女私情。今日老奴試探王爺對小公子的態度,已失了規矩,也算是折了福晉的面子,可福晉卻幫著王爺找臺階,讓他下了面子,就看福晉這手段,夫人也該學學的。男人喜歡什麼?不還是一個能貼心的,男人累了,回到屋裡最需要的就是女人的溫柔,就看福晉做的,夫人也該引以為鑑的。夫人看今天福晉這樣一做,王爺定是覺得福晉貼心,夫人這麼玲瓏的心,想來心裡早就明白要怎麼做了。”
“是啊!”王夫人終於鬆了口氣,“是我多年未見王爺,竟使起了小性,倒是不懂事了。”
奶孃這回是真的鬆了口氣,“既然王爺和福晉回了大帳,夫人也早點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