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空著的一塊地方,被慢慢地補上。就那樣自己不顧一切地一頭栽進去,無藥可救,沉入迷海。
火熱的手觸到她的腰肢,激起她一陣戰慄,安婭閉著眼睛不安地嘟嘟囔囔地叫著,“不要,譚譚寶寶,不要。”她叫的那樣輕,可卻猛地將陸之秋從迷亂中擊醒過來。他雖然不是很清楚她嘴裡嚷的是什麼,可卻清楚她心裡此刻把自己當成另一個男子,腦子暈頭轉向,心裡懊惱萬分,喘著氣硬生生從她懷裡掙扎起身。
陸之秋回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那樣用力立即就把他嚇醒。他只覺得自己做了最見不得人的勾當,立在床邊猶豫了很久,才嘆著氣拉過被子幫安婭蓋上,順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她似乎已陷入夢中,感受到他掌心的熱度,像受了表揚的孩子一樣格格笑了兩聲,心滿意足地陷入黑甜夢鄉。
一覺醒來,安婭似乎什麼都不記得,只是對著他靦腆地淺笑,但卻看不出一絲扭捏與不安。陸之秋想,她不記得也好,原本想了一晚上的道歉的話語只得硬生生地咽回去。可自己的齒頰間,卻不知道為什麼,尤殘留那苦冽的藥香,縈在心頭久久不願散去。其實她喝的藥本不應該那樣苦,他每次喂她前總是要小心地試一下溫度,因此自然知道那藥的滋味。陸之秋不知道為什麼,事後每次想起來,卻覺得齒頰間突然就那樣的苦,苦到心裡澀得他的靈魂都跟著打了一個顫。
就如他此刻的心境,苦不堪言,茹苦含辛,自討苦吃,最後都化成一絲苦笑。陸之秋拍了拍身邊正津津有味看戲的蕭墨迪,心一橫頭也不回地拖著嘴裡嚷著的蕭二先走了。
譚易江開著車,回頭看到安婭還窩在靠椅上,神思卻飄得老遠。車裡沒有開燈,因此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覺得她整個人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回北京的這大半個月,安婭經常這樣走神,問她,她卻總是搖搖頭不說什麼,只說累得厲害。想來是籌備婚禮忙得她焦頭爛額,雖然有大姐、三姐照應著,可今天試婚紗,明天看會場,的確夠她受的。
“不如現在我們去奶奶那裡,我現在突然想吃吳媽做的酒釀圓子,咱倆去偷偷吃一碗,這會兒估計奶奶也睡了,也不會驚動她。”心疼安婭剛才那頓飯幾乎沒吃什麼,譚易江邊開車邊問她。
她依然閉著眼搖了搖頭,譚易江擔憂地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心裡嘆了口氣,但語氣卻不動聲色,“那今晚就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覺好嗎?”
車子開到她家樓下,譚易江送她上樓,站在門口等著安婭開門的間隙,他隨口問著,“過幾天是我一個哥們兒子的滿月酒,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咱倆訂婚那會兒他忙著照顧他快生的媳婦,沒空來。大家一直也沒有幾乎見個面,所以他今天特意打電話來說希望你一定要去。”
本來這種場合,安婭是很不習慣的,之前譚易江也總是順著她。可安婭也知道,總躲著不融入他的圈子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就像薛姨告訴她的,“我的出身你也是知道的,打漁女出身,當年嫁進譚家時什麼也不懂,連普通話都說不好,幾乎處處被人笑話。還不是一樣樣學起來。為自己愛的男人,女人總是什麼都肯去做的。”安婭那時才知道,那樣溫雅嫻靜的薛姨是經過了這樣一番磨礪,心裡也暗下決心,多少要顧著譚易江的感受和麵子。
因此安婭點頭“嗯”了一聲,表示願意和他同去辜家的彌月,譚易江幾乎喜出望外。但也知道她素來怕交際,轉頭一想笑著問她,“你要你真不樂意去,就算了。”
安婭心裡明白他在遷就自己,卻故意裝作嗔怒的樣子,“你要真不樂意帶我去,就算了。”
譚易江一聽哈哈大笑,攬過她輕輕吻她的額頭,順手推開門攔腰一把抱起她走進臥室。安婭的面板一到冬季就出奇的白,他幾乎不敢大力地吮吸,唯恐留下吻痕。上次她為這個惱了好幾天,一直躲著再不肯讓他碰一下。但今天不知為什麼,安婭卻異常的乖巧,由著他放肆地在她額角,面頰,耳側,脖子留戀反覆,深情熱吻。譚易江的口中都是甜的滋味,大概是她剛才吃的巧克力慕斯蛋糕的味道,充盈了整個口腔,滑膩得讓他停不了口。
他把她平放在床上就那樣沉迷地吻著,可很快譚易江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安婭雖然一動不動可反應卻是僵硬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他吃驚地停下來,低下頭看著她。此刻懷裡的人兒閉著眼睛可身體卻透露出她此刻並不陶醉,似乎在拼命壓抑著。過了許久安婭覺察到他突然停止,張開眼睛迷茫地望著他,那忍了許久的淚水沒有了遮蔽,瞬間傾瀉而出。嘩啦啦的眼淚很快打溼了她的面容,安婭自己似乎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