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他就像這個世界上另外一個秦朗,過著他想要的灑脫生活。每天放學的時候,秦朗只會乖乖回家、補習、做功課,早睡早起然後按時上學。而秦海卻像脫韁的野馬,逃課、打架、年紀輕輕就混上了社會上的小混混,我行我素誰也阻止不了。
秦朗曾經很羨慕秦海的野性,以及那種不顧一切的灑脫。他做不到,也不會去做,所以只能註定一輩子規規矩矩地讀書、工作,與老頭子安排好的物件戀愛。
剛開始的時候老頭子還會偶爾責罵幾句,把他鎖在家裡不讓出去。但秦海卻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用一種與年紀不符的怨恨罵回去,“你不是我媽,有什麼資格管我?”
每次被秦海反駁的時候,老頭子都會保持沉默。秦海的媽媽在認識老頭子的時候,還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姑娘。他像天下所有出。軌的男人一樣,貪戀她的年輕美貌,卻並沒有想過會離婚娶她。
所以在得知對方懷孕的那刻,老頭子冷漠地甩下了一張支票,說了句“把孩子打掉”然後離開了。
聽說秦海的媽媽是個性格貞烈的女人,她當場把支票撕得粉碎,即日離開了海市。至於日後她為什麼會以陳鷹明乾妹妹的身份迴歸,又為什麼會把兒子生下來獨自撫養,誰也說不清楚。
年少時的秦海,與老頭子對著幹,卻與秦朗的感情很好。因為他的寬容,也因為他的照顧。每次夜深不歸,大門緊鎖的時候,秦朗三更半夜都會爬起來給秦海開門。每次秦海打架受傷回家,秦朗都會默默地把藥箱擺到他的面前。
或許是血濃於水的原因,秦朗始終覺得秦海的品性是善良的。
十分鐘以後,秦朗出現在咖啡廳裡,隨行的還有很久不見的陸曉嵐。
“小嵐,想不到你和秦海認識。”秦朗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溫和,看到他的那刻心情都是愉快的。
秦海坐在秦朗的對面,靜靜地看著他,感覺恍如隔世。三年前的離開,上次追尾事件的匆匆而別,似乎他這個弟弟還沒有好好地跟哥哥打招呼。“陸曉嵐在銀濠工作,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她剛好在身邊。”
對於秦海的介紹,陸曉嵐心裡似乎有些怪怪的感覺。其實在走進咖啡廳的那刻,她心裡甚至有一種小小的期待,覺得秦海會向秦朗正式介紹自己的身份。誰知道一句話,讓她感到冷水當場從頭頂潑下來。
是因為秦海沒有打算把他們的關係告訴秦朗,還是因為他壓根底沒有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放在心上?
“希望我這個弟弟沒有經常為難你。”秦朗的臉上沒有一絲意外的神色,溫和的目光落在陸曉嵐的身上,禮貌地詢問說,“我以前跟你說過,這裡的咖啡都很不錯,要試試嗎?”
“嗯,好的。”陸曉嵐的心思並沒有在咖啡上,側頭偷偷看了秦海一眼,發現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秦朗收回了平板電腦,笑著問秦海,“最近還好嗎?上次我在醫院碰到美欣,她說你剛回國的時候受傷了,死活不肯去醫院。”
“想不到江美欣還是那麼愛多管閒事。”秦海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想要抽出香菸點燃,卻被陸曉嵐按住了。“這裡不能抽菸。”
秦海收回香菸,把煙盒放置在掌心玩弄,語氣也沒有了剛才的客氣,“我身體強壯,一點小傷不礙事。”
“她也是關心你而已,畢竟美儀的事情過去這麼久…”說到這裡,秦朗突然沉默下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一些不太適合的話題。
這還是陸曉嵐第一次看到臉色如此難看的秦海,他沉著一張臭臉,包含悔恨、不解、哀傷的表情,複雜得讓她捉摸不透。美儀這個名字很熟悉,陸曉嵐好像聽秦朗曾經提及過…好像她已經去世的未婚妻就叫江美儀。
江美儀,江美欣,難道她們是姐妹?
“哥,我們並不適合談論這個沉重的話題。”沉默了很久,秦海首先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拿起勺子不斷攪拌杯中的黑咖啡,空氣中彌散著一股苦澀的味道,讓陸曉嵐也感到難受。
秦朗把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優雅起折起紙巾擦了擦嘴角說,“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見老頭子?他整天念著你這個兒子回國了半年有多,一次也沒有回去探望他。父子沒有隔夜仇,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三年過去了,也該忘記。”
秦海“砰”一聲把咖啡杯摔回桌面上,聲音摻和怒意,“他有把我當兒子看待嗎?”
靜坐在一旁的陸曉嵐識趣地作聲,眼看身旁的這兩兄弟談得不愉快,突然有種逃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