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得進去。
方子頎為了他弟弟上了多少火。
天邊的白雲朵染了一絲淡紅,不一會就霞光漫天了,丹朱公主的靈堂設在暮霞院,她生前住過的地方,周蘊站起來,“我給公主上柱香也該回去了。”
李鳴唯連忙陪著往靈堂那邊走去。
剛拐過那道曲謝,就見前面站著十幾個婦人,當頭的是李侯爺的兩位愛妾,三位庶女的姨娘,三夫人、四夫人打扮著也過來了,這兩位婦人頭髮都長出來了,戴了滿頭珠翠,從家廟裡回了家,三房、四房幾個嫡庶出的小姐也都來了,打扮得嫋嫋娜娜的。
李鳴唯當時就氣黑了臉。
喬姨娘仗著往日和周姨娘要好,迎上來笑道,“妾命小廚房辦了酒席,還請太子爺賞臉,小姐們都想敬太子一杯酒呢。”
六小姐玉蓮穿著一件桃紅色的緋羅蹙金紗衣,鵝黃色百褶裙,小小年紀,手上還似模似樣的挽著一條翠軟紗,腕子上攏了幾隻金鐲子,脖子上戴著五彩的瓔珞,髮間插了好幾樣珠翠,玉蓮聘婷一禮,脆生生的說道,“奴見過太子哥哥。”
後面的姐姐妹妹們都福了一禮,嬌聲軟語的喊著太子哥哥。
周蘊用摺扇擋了臉,連忙側身迴避了,“男女有別,尚父還是請姐妹們回去吧,周蘊可不敢唐突了姐妹們。”
李鳴唯吼了一嗓子,“太子在此,你們也敢衝撞了,還不滾回去。”
一干女人只好帶走了一陣香風,有兩個妹妹頻頻回頭。
無奈太子謹守禮儀,只從扇子骨的縫隙裡偷看她們,見她們都走遠了,周蘊笑道,“三房的玉顏打扮得最好,小妮子有幾分顏色,四房的玉瑤也不錯,尚父的六女兒也長大了,今年也有十來歲了吧。”
李鳴唯臉都氣得發紫,“臣治家無方讓太子見笑了。”
“到了尚父家裡,弄孤跟個大姑娘似的,還得拿扇子遮臉,幾個妹妹都大了,她們姨娘心裡難免有些想頭,還有三房、四房的兩位夫人,恨不得把女兒塞進孤的被窩,尚父故意留空子讓她們進來,不知道尚父心裡做何打算?”
“都是老臣治家無方,老臣該死。”一邊說一邊跪了下來,“老臣愧疚的無地自容了。”
李侯爺就這麼直挺挺的跪著了,嘴裡沒口子的請罪。
周蘊看著他笑道,“尚父心裡真是好算計,尚父故意如此行事,您要是不透出訊息,這些個女人再也進不來,也來不及梳妝打扮,尚父刻意自汙,想必我父皇讓尚父為難了,您倒是說說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李侯爺的心思哪裡能瞞過太子,當初口沒遮攔的時候,李侯爺最擅長揣摩人心,父子倆坐在書房,李侯爺什麼心裡話不說了呢,對他看重的慎哥兒著意提點。
李鳴唯只好老著臉笑道,“究竟也沒什麼,陛下派了花鳥使到江南挑選良家女子,充實太子還有諸位親王的後宮,老臣的老母親也有資格選送美女,有四位可以得紫霞帔的身份,老臣實在是想要家裡再出一位妃子,才如此荒誕行事。”
“尚父就會和我掉花槍,你分明故意告訴我這些罷了。”
李鳴唯只是磕著頭不肯說話。
周蘊不禁笑了,李鳴唯這人狡猾的很。
皇帝重用李侯爺,一來李侯爺真有這個本事,二來他也有這樣的身份,皇家最忌諱外戚專權,對於手握重權的安國侯,皇帝心裡怎麼會不忌憚呢,皇帝尤其怕他百年之後,李鳴唯仗著養育過太子專權。
李鳴唯故意犯下如此疏漏,落了個治家不嚴的名聲,又有他糊塗的老母親,皇帝能容得下他親家糊塗,容不得他有好名聲。
周蘊一聲輕笑,壓低了嗓音,“我說爹啊,你還和我玩這套。”(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章 抄寫
周蘊踏著漫天的霞光走了,李鳴唯鬆了一口氣。
回到書房先拿了汗巾子擦汗,後背的長衫都溼透了,兩條腿也顫慄起來,李鳴唯閉著眼睛泡在浴桶裡,伸長了兩條腿,享受著熱氣蒸騰的酣暢,渾身的汗毛孔張開了,思緒也活躍起來,周蘊看出了他的心思,看出了又如何呢,他只不過想要自保罷了。
拿著小酒壺自斟自飲起來,一邊撿了可口的小菜吃了,洗澡水慢慢的變涼,喊了婢女往裡蓄水,李鳴唯哼了小調,盤算著對他有利的局面,還有那些不利的,他最惶恐的就是曾經當兒子養大的卻是一顆龍蛋,小時候沒少了打他,不過看來周蘊並沒有在乎。
那時候他是老子,老子哪有不打兒子的,太子的那聲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