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安,不受到任何波及地解決問題。
這樣看起來的確是相當不錯,張凡自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就解決了問題,所有的事情全都要讓葛守禮出面來承擔。張凡對此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心裡不安的,一來,如今葛守禮的身份乃是督察員的頭頭,左都御史,本職就是要對於朝中任何不妥當的事情做出質疑,“職專糾劾百司”就是他的工作,馮寶即便是心中不爽,但是他也沒什麼好會說的。
二來,葛守禮在朝中清清白白、勤勤懇懇地做了幾十年官,威望無比,馮寶想要扳倒他根本就不容易,葛守禮也當真是沒有什麼把柄落在馮寶手裡。再說了,為何葛守禮在朝中隱忍了那麼多年,以前就算是朝中有什麼不公平的事情,他也是很少站出來說話。如今卻是頻頻開口,為的是什麼?並不是因為馮寶,馮寶算是不錯的了。而是因為葛守禮自己的緣故。他如今年歲也已經不小了,朝中如今雖然風平浪靜了不少,沒有原來那麼喧囂了。但是如果說葛守禮要是心中沒有一點萌生退意的意思,他自己都不信。
所以說,葛守禮也是不怎麼怕馮寶會對他怎麼樣。且不說馮寶對他做不了什麼,就算馮寶因此而瘋狂報復,葛守禮也不怎麼怕的。
只不過,這樣雖然好,但是張凡總是覺得,自己的位置很是尷尬,也很是窩囊。總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太不……太不爺們了。
當然,這件事情他對誰都沒有說起過。不過,因為心中有著這種心思,這臉上也自然是會不自然地表現出來什麼。
而對於朝中的人來說,雖然並不是個個都能算得上老狐狸,但是要說到識人,那麼這一批人也算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一批了。
就像葛守禮,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張凡只不過是在臉上稍稍表現出來一點點的表情,而葛守禮就看出來了。
在張凡的面前,葛守禮也是沒有必要隱瞞自己的任何相反,他立刻就向張凡提問了。當然,面對葛守禮的話,張凡自然是不肯回答了。
但是葛守禮說什麼也是幾十年為官過來的人,再加上如今他和張凡所談的事情。只不過稍稍一想,葛守禮就已經是能夠明白張凡所在想的是什麼了。
其實說起來,張凡這一次並沒有做過什麼事情。上一次的確是他得到了訊息之後,主動去找葛守禮的。而這一次,卻並非張凡主動,雖然他從朱翊鈞那裡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便是又有了想要去找葛守禮想想辦法的想法。但是這一次,葛守禮的行動要快的多。實際上,這一次是葛守禮首先找到張凡的。
原因倒不是因為葛守禮在朝中或者是在張居正或是馮寶的身邊有什麼暗線,而是因為第二天的早朝上,張居正居然又提到了高拱的名字。
上一次,王大臣行刺朱翊鈞的事情,鬧的整個京城是不得安寧。那件事情雖然是很快地就被平息了,而且之後也是沒有人再提起過這件事情了。
所以說,關於高拱的事情,雖然現在已經是銷聲匿跡了,但是在朝中百官們的心中,卻也是永遠地紮根了下來。或許將來,等到高拱壽終正寢,或者是朝中的官員們也大都是更換了一批之後,這件事情才算是能夠被人遺忘吧。
而如今,張居正居然又提到了高拱的名字。而且站在龍椅旁邊的馮寶,平日裡雖然站在那麼個位置,卻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沒有讓人討厭過的馮寶,卻是在這件事情上面說話了。而且對於張居正所說的話,馮寶也是開口同意了。
雖然說張居正所說的事情並沒有針對馮寶什麼,甚至於根本就沒有與高拱關聯到什麼,只不過是因為某些事情,而借用到了高拱以及他曾經所做過的一些事情罷了。
但是在場的百官們可不是什麼瞎子、聾子,張居正的這番話剛剛說出來還沒有什麼,但是後面馮寶才剛剛一搭腔。幾乎是瞬間,大殿之上的所有人心裡面都明白過來了。敢情,張居正這麼說,是為了對付高拱而開的一個頭啊!
這不禁讓所有人的心裡面都是有些發顫了。高拱被逐出京城,距今不過才只是九個月的時間。而其中,才不過相隔一個月的時間,就是鬧出了王大臣那檔子事。幸虧平息的快,沒有鬧出什麼麻煩來。
可是這,如今才多長的時間,就有要出事了。雖然如今看起來還不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的樣子,但是沒有人會認為此時牽扯出來高拱會發生什麼好事。
總之一點,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是絕對沒有什麼好事的。
而對於葛守禮來說,他雖然以前那麼多年都不喜歡怎麼說話,但是他的眼睛可是比朝中的那些人要雪亮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