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就全都交給你了。有明月你在,沒人是我大齊的對手。”
“皇上,臣會親自帶大軍前往北部攔截突厥,而另一支大軍臣建議由段韶領兵。還有,臣請皇上允許犬子恆迦與高家四子長恭一同隨軍出征。”
斛律光的話音剛落,長恭心裡先是一驚,卻又立刻湧起了說不清的激動,雖然身為女兒身,可是能和最為崇拜的斛律叔叔一起出徵,在戰場上浴血殺敵,不正是她從小的宿願嗎?
“爹,這是真的嗎?”一向冷靜的恆迦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躍躍欲試之情溢於言表。
皇上的目光掠過了長恭,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又道,“也該是他們磨練一下的時候了,誰也說不準,日後也許會出現第二個明月。”
斛律光大喜,“多謝皇上。”
當長恭要隨軍出征的訊息傳到高府之後,彷彿一石入水,激起波瀾無數。高家上下頓時亂成一團。尤其是孝琬,躲在牆角唉聲嘆氣個沒完,還時不時拿出小手絹抹個眼淚。
長恭好不容易地找到孝琬的時候,不由啞然失笑。
“三哥,我這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哭什麼啊。”
孝琬神色一變,連連呸了幾聲,“可千萬不要說什麼不回來這種不吉利的話,”他想了想道,“要不三哥和斛律將軍說說,乾脆也跟著你去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三哥,你就這麼小看我?”長恭眨了眨眼,“你和大哥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只怕跟了去,到時還拖累了我。”
“你,你……”孝琬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三哥這不是擔心你嘛。”
“四弟說得沒錯,只怕我們去了只是拖累他。”不知何時,孝瑜已經笑吟吟地站在了他們身後,今日的他穿著一襲深藍色的長袍,持淡墨字紙的摺扇,端的是一位有著白梅樣風姿的翩翩貴公子。
長恭和孝琬面面相覷,同時發出了一個疑問,“大哥,現在都快冬天了,你拿著個扇子冷不冷啊。”
孝瑜神態自若地搖了搖扇子,輕輕勾起了嘴角,“不覺得多了這把扇子,你們大哥更顯得英俊無比瀟灑不凡?”
長恭乾笑了一聲,“英俊無比瀟灑不凡我是沒看出來,不過大哥再這樣下去會得風寒倒是真的。”
孝琬也沒心沒肺的跟著大笑,“就是,大哥,這裡不就是你和我們,半個美女都沒有,你就省省吧。”
孝瑜露出了你們真是不解風情的神色,正要說話,忽然見長公主身邊的侍女阿秋匆匆過來,將長恭叫了過去。
望著長恭的背影,孝瑜又是微微一笑,“這回也算是長恭的初陣了,雖然有危險,卻也是長恭成就功名的好機會,孝琬,你也不想讓長恭的才華就此被埋沒吧。”
“這個道理我自然懂,我也知道這個弟弟不是池中物,可是……”他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惆悵,“有時,我真的希望他就這樣平庸的度過一生,不要被捲入這個旋渦之中,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孝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孝琬,我們高家的人一出生就已經被捲入了這個旋渦之中,身不由己,無可逃避,如果想要掙脫出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死了。”
兩人都沉默下來,零丁的細雨不知何時淅瀝地落下,為深秋的庭院籠上一層薄薄的白霧,悄然降臨著一絲淡淡的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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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恭一踏進長公主的房間,就習慣性的轉身關上了門,她不用猜也知道,大娘必定是要千叮嚀萬囑咐。
果然,長公主對她的女子身份擔心不已,生怕在行軍打仗時露了餡。
“大娘,您就別擔心了。”長恭笑咪咪地替她倒了杯茶,“我一定會非常小心,絕不會讓別人看出半分破綻。”
“唉,長恭,你畢竟是個女孩子,怎麼受得了這關外苦寒,行軍勞頓,更何況是要上戰場,像你這個年紀的貴族女子,哪個不是養尊處優,我不知……以後該怎麼向你爹交待……要不然,大娘去和斛律將軍說你病了……”
“大娘,千萬不可。我知道大娘是擔心我,可是,國破家不在,唇亡則齒寒。長恭怎麼能因為貪生怕死而做縮頭烏龜呢?大娘,就算我是女兒身又怎麼樣?一百多年前不也有穆蘭替父從軍的故事嗎?保家衛國,女子也一樣做得到。在這裡,長恭有很多想要守護的人,所以,長恭一定會奮勇殺敵,凱旋而歸,”她的臉上綻放了如露水般美麗的笑容,眨了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