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了?”孝瑜驚訝的問道。
高湛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恆迦,彷彿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長恭呢?”
這句話看似平常隨意,但在高湛口中說出來偏偏就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恆迦笑了笑道,“長恭有私事滯留長安,而從長安探聽到的訊息我要儘早秉告皇上,一點拖延不得,九王爺可以體諒在下吧。國事和朋友,自然是國事更重要。”
他的一番話倒是無懈可擊,讓高家幾人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藉口。
“就算他要辦私事,你也該派個人跟著他!”孝琬一想起長恭在留在危險重重的長安,猶如五爪撓心,焦躁不安。
恆迦揚起了眉,嘴角一彎,“你怎知我沒有派人跟著她?”
雖然當時是惱怒於她的擅自行動而一走了之,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萬一出什麼事和自己父親也難以交代,於是走到了半路又讓手下李丁回客棧去跟著她。
一聽此話,高湛的臉色稍霽,孝琬似乎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既然這樣,怎麼不早說!”
“河間王你一來就想動手,我哪有機會說。”恆迦唇邊的虹弧更深。
“突厥果然有異動?”高湛忽然開口問道。
恆迦點了點頭,“突厥和周國已經結了聯盟,很快就會攻打齊國,突厥先從北方進攻,而周國會派楊忠將軍帶領兩萬大軍從南路包抄,攻我們個個出其不意,兩軍到時在晉陽會師。”
高湛微微一詫,“這訊息可屬實?”
恆迦輕輕一笑,“這可是長恭在周國王宮裡聽宇文護親口說的,自然是屬實的。”
他的話音剛落,高家三人臉色瞬間大變。
“你說什麼,我四弟去了王宮!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王宮!難道是我四弟出了意外?所以才沒有回來?還是說他受了傷,動不了了?啊啊!”孝琬神情扭曲,很明顯,此時他的思維已經完全扭曲變形,並且朝著奇怪的地方奔流而去了。
“放心吧。”恆迦往前走去,“他這麼聰明,怎麼可能被輕易捉住,恐怕連我也要自嘆不如呢。”
想起那晚發現她潛入王宮的時候,他的確是很惱火,在宮門外打探了很久,一直到宮裡傳出找不到刺客的訊息後,他才回客棧。他不希望她出事,因為那樣難以和父親交待,當然,就算沒有父親的原因,他也——不希望她出事。但是,他也絕不會自己冒險潛入宮中去救她。
僅此而已。
幾人不知不覺來到了宮門外,恆迦正要和他們告辭的時候,忽然只見一騎人馬疾馳而來,馬上的人在他們面前翻身下馬,撲通一聲在恆迦面前跪倒。
“李丁?”恆迦待看清此人,心裡頓時湧起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幾位大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高公子他……”李丁微微顫抖著,一迭聲的告饒。
“高公子他怎麼了?”孝琬一聽,立刻跳了起來,揪起他就喝問。
“高公子他……好像失蹤了。”
“什麼!”恆迦唇邊的笑容瞬間凝住,忽然感覺有一抹說不清的紊亂從心底繚繞而起。
孝琬的手驀的一鬆,身子微微一晃,還是孝瑜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高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低聲問道。
“回王爺,小的奉了斛律公子的命令回客棧跟著高公子,但小的回去時,客棧老闆說高公子沒有付房費就跑了,於是小的去打聽高公子的下落,在城門那裡,聽說有人打傷了守衛出城了,聽他們的形容,應該是高公子沒錯。於是小的沿途找去,卻完全沒有發現高公子的蹤跡,小的以為高公子已經回來了,但今日回鄴城知道高公子沒有回府,小的覺得事情有點不妙,所以先來稟告公子了。”李丁顫聲道。
“可曾問過守城計程車兵?”恆迦定了定神問道。
李丁點頭,“小的剛才已經去問了,說是沒有看到高公子進城。”
恆迦略一思索,低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長恭應該是還在從長安到鄴城的這段路上……難道……”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心裡微微一驚。
“難道什麼?”孝琬神情緊張的盯著他的嘴唇,生怕從那裡說出讓他接受不了的話來。
恆迦簡單的把之前遇到山賊一事說了一下,斂起了笑容,“如果是落到山賊手裡就……”
“長恭武藝高強,生性聰明,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落入山賊之手吧。“孝瑜自己心裡也是一片焦急,但又不得不安慰弟弟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