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房小妾的事。
才剛轉身,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怎麼來了就走?”
她回過頭,只見恆迦正跨過門檻,一臉的笑意盈盈。
長恭想了想,忽然伸手拉起他就走,“是兄弟就去陪我喝一杯!”
“去哪兒喝?”恆迦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流——花——苑!”
流花苑當然是沒有去成,理由很簡單,長恭身上沒帶多少錢,而恆迦乾脆是分文不帶。這兩位大人,一位是堂堂的王爺,一位是官運亨通的中書令,兩人居然只能在小酒館喝上幾碗水酒。
長恭也由此又給恆迦多加了一個評價,吝嗇的狐狸。
她在小酒館坐下之後也不說話,先灌了一大碗水酒,當她想喝第二碗的時候,被恆迦奪了過去。
“長恭,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等會兒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家。”
長恭一愣,忽然喃喃道,“九叔叔要離開鄴城了。”
恆迦聽了只是輕輕一笑,喝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放心吧,你九叔叔一定走不成。”
長恭一愣,“什麼?”
恆迦的黑眸閃動著深不可測的光芒,又重複了一遍,“他一定走不成。”
半個月後,皇上的聖旨果然下來了了。常山王和長廣王接了旨後,並無半點怨言,立刻收拾了東西準備上路,不過在臨出發之前,兩位親王在尚書省大宴群臣,以作踐別。接到了兩位親王的邀請,楊愔等人也打算一起去赴宴。唯有鄭子默阻止他們道:“這事難說,不能草率行事啊。”
楊愔卻不置可否,“我們身為重臣,怎麼可能不去參加常山王赴職之宴呢?就算是有危險,但不去亦未必終生。”
聽了他的話,鄭子默也無話可說,只得跟著他們去尚書省赴宴。
宴席之上,賓主氣氛融洽,並無任何異常,倒是長廣王高湛一改往日的清冷,破天荒的和貴族大臣們行起了酒令。楊愔幾人也在這種輕鬆的氛圍下,也漸漸放鬆了警惕。酒過三旬,正好輪到了楊愔行酒令。
高湛站起身來,親自走到了楊愔面前,斟著雙杯,笑道,“楊丞相你是兩朝勳戚,為國立功,理應多敬一觴。”
楊愔連忙站起身來,接過了酒杯正要說話,忽見高湛眼中隱隱透出些許駭人的絲絲殺氣,心裡知道不妙,果然,只聽高湛忽然說道,“捉酒,捉酒,為何不捉?”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從錄尚書後房後衝進了幾十個彪形大漢,如虎似狼的一把將楊愔拿住,另外幾人一見大事不好,想走也來不及了,有的剛到門口又被拽了回來,楊愔一黨一網成擒。
楊愔被棍棒狠狠打了好幾下,鮮血直流,他掙扎了幾下,厲聲叱道:“你們這些王爺準備謀反,要殺忠良之臣嗎?尊崇天子,削弱諸侯,一片赤誠都是為了國家,不應該到這種地步!”
高演本就有些心虛,被他這麼一說,心中倒也有些觸動,居然猶豫起來,想要放了他們。
“六哥,萬萬不可。”高湛見他心存猶豫,連忙阻止道,“現在放了他們,後患無窮。”
高演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尚書省內已經亂作一團,兩位親王乾脆帶著楊愔等人直闖進了王宮,宮內外計程車兵都已經聽令於兩位親王,所以一行人得以長驅直入皇上高殷所在的昭陽殿。
高殷一見這個架勢,心裡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倒還保持著一臉的冷靜問道,“兩位親王,這麼晚來為了何事?”
就在這時,太皇太后也駕臨了昭陽殿,事情變得有些微妙了。
高演一見母親到來,膽子就更大了,於是按照高湛所教的方法,操起了一塊石磚就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頓時鮮血就流了下來,
太皇太后心疼萬分,急忙上前去攙扶這個最心愛的兒子。
高演推開了她的手,上前了幾步,在高殷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沉聲道,“臣和陛下你骨肉相連,而楊愔等人卻想專佔朝政之權,為自己作威造福。左右的王公大臣,都因恐懼而疊足不前,本來都是唇齒相依,現在卻被用作作亂的助力,如果不早點解決此事,必定成為宗廟社稷的危害。臣和高湛等人都以國事為重,今天一起抓楊愔等入宮,不敢上刑或者殺戮,但專斷獨行的過失,罪該萬死。”
高殷靜靜地看著他,什麼話也沒說。
太皇太后心疼兒子,連忙勸道,“皇上,常山王根本沒有逆反的想法,只不過是被逼到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