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緊緊相貼,身體與身體無意識的摩擦帶來的溫度從腿一直傳達到大腦,平生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接觸,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就在她遭受“酷刑”的時候,終於被他嘩啦一聲拉出了水面,她趕緊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他們走了。”他鬆開了手,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比緋色的紅葉更鮮豔的紅色漸漸爬滿了她臉頰白皙的面板,甚至一直延伸到雪白的脖頸消失在衣衫的領口處。細細的水珠從她半長不短的黑色髮絲上一粒一粒的滾落下來,在她的肌膚上慢慢的暈染開。水珠灑落在她的肩頭、發上,綻放的是如此絢麗,如此嫵媚……
這個傢伙,真是個男人嗎?宇文邕的心裡忽然有點懷疑起來。
“謝謝你,”她急著想要離開這個令她尷尬的地方,也顧不了那麼多,用極不雅觀的姿勢迅速從桶裡爬了出來。
“唐雨,”他低低笑著,“原來你是敵國的奸細。”
長恭遲疑了一下,“很抱歉,我是騙了你,不過你不也一樣嗎,我怎麼也沒想到原來你會出現在宮裡。”
“我一直都住在這裡。”他揚起了嘴角。
長恭的腦中飛快轉著,住在這裡的男人只有三種。第一種,也算不得男人,那就是太監,但是太監不可能住在這樣的房裡。第二種,皇子。這個男人氣質的確不錯,但是剛才侍衛居然可以直接推門進來,可見此人地位一點也不高,而且這樣的房間,對皇子來說又未免太簡樸了些,那麼,這樣的美少年住在宮裡,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三種……
“難道你是——”她遲疑的開了口,“皇上的男寵?”
=====================================
宇文邕的身子一僵,嘴角抽搐了幾下,在石化了片刻後忽然輕輕笑了起來,長恭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樣純粹的笑容,好似小溪潺潺流過,清澈微涼,帶著水漾的溫柔。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長恭怕無意中傷害到了他,急忙解釋。
“唔……”他並沒有急於否認,既然這個傢伙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乾脆就將錯就錯吧。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男寵!”她還不失時機的加了一句,不過,她好像也只見過這一個吧。
“呃……”他在心裡鬱悶了一下,一個男人被說美麗好像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我也該走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朝窗外張望了一下,只見不遠處燈火隱隱晃動,看起來似乎還有不少侍衛。
“現在你恐怕是走不了了。”宇文邕的嘴角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微眯的雙眼在跳躍的燭光中散發出不明意味的色彩。
長恭微微蹙起了眉,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己太莽撞,如果不是彌羅,自己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而且現在的狀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到底該怎麼辦?為今之計,只能先在住彌羅這裡躲避一會再說。
“彌羅,”她轉過身,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雙漆黑的眸子裡盡是明媚的笑意,仿若梅子酒一般剔透醉人,“人家說幫忙幫到底,怎麼說我也給你做過糖人哦,你也不忍心看我白白送死,對不對?”
看著她眨著眼睛的模樣,宇文邕心裡暗暗好笑,臉上卻做出了為難的樣子。“讓你待在這裡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麼?哦……哦……難道你等會兒——要侍寢?”長恭一副【炫】恍【書】然【網】大悟的樣子。
宇文邕的身子輕輕一晃,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說實話,他現在很後悔剛才救了這個傢伙。在輕咳了一聲後,他指了指那個木桶道,“再過半個時辰,宮女們就會來收拾這裡,也就是說,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哦……”長恭忽然眼前一亮,如果冒充宮女出去倒也是個好辦法,雖然要穿女裝,但總好過在這裡等死吧?他們也一定想不到刺客會是女人。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似乎又稍稍鬆了一口氣,目光一轉,忽然落到了牆上的一副美人圖上。畫裡的美人姿態優雅,容顏嬌美,就像一朵飄浮在塵世中的煙雲。
“這個女人真美。”她由衷的讚歎了一句,“在我見過的美人裡,可以排第二了。”
宇文邕彷彿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那麼排第一的是?”
“當然是我娘啊。“長恭思及母親,不由臉色黯淡了幾分。
對於長恭說的話,宇文邕不是不信,看長恭的容貌,就能猜想她的母親必定是絕代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