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慈崛砣從旨さ礎�
“長恭……你怎麼來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皇上,您這些天什麼也吃不下,所以臣才斗膽將娘娘請來,請皇上無論如何也吃一點。”阿耶一邊說著,一邊將一碗粥遞到了長恭手裡。
宇文邕見了長恭臉上那副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在心裡苦笑了一下,恐怕接下來長恭就會扔下碗,毫不留情地拔腿就走吧。
可令他吃驚的卻是,長恭居然接過了碗,走到了他的床榻邊坐了下來,用極輕又極冷淡的聲音道,“這一次,只是因為你救了這個孩子一命。我不想欠你。”
她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冷漠,可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卻泛起了一種說不清的喜悅,當那口粥被送入他的嘴裡時,他的心裡如同被猛然灌進了一蠱清冽的蜜汁。巨大的衝擊和幸福感,讓他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就讓他幻想在此時此刻,她是愛著他的……
長恭忽然見他對著自己微微一笑,他剛剛還如鐵壁般牢不可破的強勢疏離的感覺……便成了驟然曝露在烈日下的薄冰,漸漸融化。由內至外撒發出來的,竟然是一種溫和的優雅,如同溫暖的水波,漾漾洋溢。
她連忙別轉了頭,不去看他的表情,趕緊又遞過去了一大勺。
“長恭,你的粥喂到我眼睛裡了……”
“長恭,這次是額頭……”
阿史那皇后和李淑妃走進寢宮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這一幕。因為怕打擾了皇上的休息,所以皇后才特地讓宮人不要通傳,沒想到……
“娘娘,那女子可是皇上最近的寵妃!”李淑妃低聲道,目光冷冷地掃過了長恭那隆起的腹部。
阿史那皇后並沒答她的話,而是笑了笑走上前去,“皇上,這位妹妹一定就是您新納的妃子,臣妾倒還不曾見過這位妹妹呢。”
長恭因是側對著她們,所以皇后並沒看清她的容貌。宇文邕直起了身子,看了看長恭,又看了看皇后道,“既然如此,在你這裡也沒必要瞞下去了。阿雲,你早就見過她了。”
皇后微微一愣,只見坐在床榻上的那個女子慢慢轉過了頭。
在看到那張容顏的一瞬間,她震驚地完全說不出話來,窗外紛飛的紅葉,眼前所有的景物,一剎那間褪色成艱澀的背景。耳中聽見的,惟有自己的心跳。曾經想象過無數次如此的再相逢,此刻擺在眼前,還是讓人措手不及。
是那個少年,是她第一次為之動心的那個少年。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很久,在她的心裡面,很深很深的地方,就像無限寂靜的深海深處,時光和海水都以極緩慢的速度在流動。在那裡,藏著那個少年的身影,在昏暗的最深處,那樣模糊,卻從未消失。
雖然不明白他怎麼變成了女人,但她卻十分肯定,眼前的這個女子和她心裡的少年——是同一個人。
長恭也打量著她,只見她髮髻高挽,如雲的黑髮間並沒有多餘的飾物,只有一隻玉鳳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從她發上飛起來一般。鳳嘴銜著長長的珠子,垂在額頭上,一步一搖擺,更映得其人雙眸溫潤若水,暖洋洋的像春風。昔日的突厥公主已經脫胎換骨,儼然是一國之母的風範了。
“是你——”皇后終於先開了口,“你……你居然是女……”她剛說了半句,忽然留意到李淑妃還在身旁,於是硬是按捺住內心的無數疑問,露出了一個平靜的笑容,柔聲道,“多年不見了,你可還好!”
長恭避過了她的目光,只是淡淡道,“你變了很多。”
皇后見她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再仔細看了看她,雖然還是那樣絕世的容顏,可比起曾經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來,卻是憔悴抑鬱了許多。驀然之間,她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一副永遠都難以忘懷的畫面。
少年縱馬而立,雖是戴著半張面具,但玉立挺拔的身姿美之極致,那難以描繪的英氣與柔和,仍是如此巧奪天工地統一在一個人的身上,令人不由喟嘆造物的神妙。遠遠望去,竟猶如旭日東昇,熠熠生彩,讓人幾乎不敢正視!
時光流轉,彼此都已經改變。也是,就連少年都能變成女子,還有什麼是不能被改變的呢!
皇后一時感懷,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李淑妃自然不明白這三人之間的淵源,只覺得這新妃容貌之美麗,確實前所未見,又見她大腹便便,臨盆在即,不免更是心裡發酸。早就聽說皇上對這位妃子寵愛備至,若是她誕下一個皇子,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怕都要不保……想到這裡,李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