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人引起他的注意。他聽到“以國王的名義”的叫聲,想起阿多斯說過的話.要效忠於國王”,就奔來為國王作戰,國王的近衛軍計程車兵正在受到圍攻。
科曼熱就像是把布魯塞爾丟進馬車裡一樣,然後也跟著上了馬車。就在這時候,響起了一聲火槍聲,一顆子彈從上至下,穿過科曼熱的帽子,打斷了一個士兵的胳臂。科曼熱抬起頭來,看見在煙霧當中,三樓的視窗露出盧維埃爾的怕人的臉。
“很好,先生,”科曼熱說,“您以後會聽到我的名字的。”
“您也一樣,先生,”盧維埃爾說,“我們瞧吧,看誰說話的聲音響。”
弗裡凱和娜內特始終叫個不停卜叫喊聲,槍聲,加上火藥味,是那樣刺激人,叫人激動。
“打死軍官!打死他!”人群齊聲吼著。大家都向前衝。
“再過來一步,”利曼熱放開車簾,讓外面人能夠看得見馬車裡面,同時他把劍抵住布魯塞爾的胸口,叫道,“再過來一步,我就殺死這個犯人;我奉命帶他走,活的死的都行,我會把死的帶走,就是這樣。”
一聲可怕的叫聲響了起來。布魯塞爾的妻子和女兒向群眾伸出雙手,懇求他們別再向前走。
群眾知道這個臉色發白、可是顯得很堅決的人會說到做到,於是他們一面繼續恐嚇他,一面紛紛散開。
科曼熱叫那個受傷計程車兵跟他上了車,又命令其餘計程車兵關上車門。
“去王宮,”他對嚇得半死不活的車伕說。
車伕鞭打他的牲口,馬車在人群中闖出一條大路,可是到了沿河的街道上,馬車不得不停下來。馬車給推倒了,幾匹馬也給帶走,被悶死了。拉烏爾因為來不及再騎馬,就走著用劍背驅趕四周的人,像士兵們用刀背亂打一樣,可是後來他和士兵們對這種打法都感到厭煩了,他就索性用劍尖猛刺,這最後一著太厲害,只能激起群眾更大的憤怒。在人群中已經能不時地看到火槍的槍管和長劍的劍身閃閃發亮。接著,響起幾下槍聲,當然槍是朝天開的,可是仍然同樣震動人心。從許多視窗繼續向下扔東西。那些喊叫聲只有在暴動的日子才聽得到,那一張張臉只有在流血的日子才看得到。各種聲音亂成一片, 蓋過這些聲音的是叫喊聲:“打死他們!打死士兵!把軍官丟進塞納河!”拉烏爾的帽子給打壞了,臉上都是血,他不僅覺得全身的力氣將要用盡,而且覺得理智也快喪失了。他的眼睛望出去前面是一片淡紅色的霧,透過這層霧他看到有許許多多胳臂向他伸過來,威脅他,如果他倒下去,它們就會把他搶走。科曼熱在翻倒的馬車裡氣得直扯頭髮。那幾個士兵,每個人只顧得自己招架,哪兒還能來幫助別人。一切都完了,馬車,馬,士兵,僕人,也許還有犯人,眼看就要全給打成齏粉,正在這危急關頭,突然響起了一個拉烏爾十分熟悉的聲音,一把粗大的長劍高舉著,在空中閃閃發光,人群立刻躲開,亂成一團,給打得東倒西躺,紛紛逃散。一個火槍隊軍官執劍左砍右刺,來到拉烏爾跟前,在他快倒下去的時候一把抱住了他。
“見鬼!”那個軍官叫道,“他們殺死他了嗎?那好,他們該倒黴了!”
他怒火萬丈,渾身使勁地轉過身來,那副威脅人的模樣真是可怕,連那些最狂熱的鬧事的人也你推我擠地搶著逃命,有些人甚至滾進了塞納河裡。
“達爾大尼央先生,”拉烏爾低聲叫了一聲。
“是的,見鬼,是我,看來幸好我來了,年輕的朋友。餵了你們上這兒來,”他踏著馬蹬直起身子,高舉起劍,又是叫喊,又做手勢,要火槍手們過來,因為他騎得太快,他們跟不上。
“喂,替我們把這些人全消滅光!舉起火槍!拿好槍!準備!瞄準……”
聽到這幾聲口令,無數密集在一起的人立刻就東奔西逃,就像一座大山倒塌了一樣,達爾大尼央禁不住放聲大笑。
“謝謝,達爾大尼央,”科曼熱從翻倒的馬車門露出半個身子說;“謝謝,我的年輕的貴族!您叫什麼名字?我要稟告王后知道。”
拉烏爾正要回答,達爾大尼央趕緊低下身子對著他的耳朵說:
“您別出聲,讓我來回答。”
接著,他向科曼熱轉過身來。
“不要浪費時間了,科曼熱,”他說,“如果您能夠做到,就從馬車裡出來,去換一輛乘。”
“可是哪一輛呢?”
“見鬼,在新橋上碰見哪一輛就哪一輛,我想,那輛馬車上的人一定會感到非常榮幸,因為能把他們的馬車借出來為國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