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房子,淹到二樓了,淹到咱們屋了!……”
所有人都停住了,朝著同一個方向,呆呆地望著,那一刻驀然掉進驚恐的情緒中。暗夜裡也看不太清楚,青灰色的三層監舍小樓在風雨中彷彿不停地顫抖,搖曳。
身旁的刺蝟喃喃地說:“那間屋,我住五年了,沒了……”
“從小長這麼大,就沒個正經地方住,到處瞎混,我還從來沒在一個地方,住過五年這麼長呢。”
刺蝟突然就傷感了,眼底溼漉漉的。胡巖跟這人手拴在一起,反掌一把握住了,用力攥了兩下。
“今兒要不是管教們帶咱逃出來,咱們這些人都得淹死,下輩子都變成魚。”
路上碰見的附近居民越來越多,都是扛著打包的貴重物品從家裡跑出來,往高處跑。
一家老小從身旁經過,還拽著小孩兒。大嬸指著三監區的人肉串,嘖嘖讚歎:“你看人家這跑路的,還拿繩拴著,拴得多牢,太科學了!”
那晚,逃亡路上的人一共跑出十幾裡,人困腿乏,實在走不動了。對面接人的公交車也開不過來,被水堵了回去。
三監區幾百名犯人,就這樣被圍困在高地的孤島上,誰都跑不了,乾脆席地過了一夜。
武警小戰士們更辛苦,在外圍端槍圍成一圈,眼都不敢眨一下,恨不得拿小棍把眼皮支著。
羅強歪頭看了一眼,用下巴示意:來,老子借你個肩膀靠靠?
邵鈞用眼神拒絕,傲氣著,不靠人。
羅強身上不舒服,用手撓。
邵鈞抓住他的手:“別撓,弄破了你更難受。”
邵鈞翻出藥膏,在暗處悄悄掀開這人的衣服,給羅強上藥。
黑暗裡那隻手,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摸上羅強的肋骨,摸上去就撒不開手……
兩個人彷彿同時悸動了一下,彼此都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異常粗重,卻又不得不極力忍著,壓抑著想要抱在一起的強烈慾望,不發出一絲一毫異常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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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老二現在早就不避諱三饅頭了,反正全身上下每一條溝溝坎坎都給饅頭看過,還忌諱啥?
老子好看還是難看的,反正饅頭就稀罕咱這一口,就愛上了。那時候竟然有一種一泡牛糞扣上去把鮮花吞沒盡情粗暴蹂躪的齷齪心態,就讓眼前的人與自己同流合汙,就是要一寸一寸地佔有這個人……
邵鈞小心翼翼地塗著藥,揉過後腰一條條肌肉,羅強的身體在他掌心下難耐地隱隱顫動。
羅強胯下像火燒一樣,按捺不住,想把那隻手拽過他,好好揉一把他的傢伙,消心頭之火。
羅強斜眼瞄著周圍一圈人,再一次舉起手:“老子要拉屎,我憋不住了!!!!!”
……
這一回,無論換哪一路的管教,也不可能大喊一聲“全體起立,向右轉,向前兩步走,脫褲子,全部蹲下,給你們三分鐘,拉!”
邵鈞把自己腰上繩子解了,拴在武警小班長的腰上,自己手腕仍然銬著羅強。
他一把順走了小班長的衝鋒槍。
小班長還不放心:“不成,我押著他去。”
邵鈞:“不用,我一人兒能成。”
小班長:“邵警官,您會打槍嗎?”
邵鈞不吝地說:“槍有啥不會打的?我說兄弟,不然咱倆比比槍法?”
“想當年你三爺爺在警校裡,哼,那也是……”
邵三爺扯脖子吹牛逼的聲音很快消失在嘩啦嘩啦的雨水聲中,這場大雨是掩蓋夜幕下一切犯罪活動的天然屏障。
他押著、幾乎是推擠著羅強往前走,兩個人的呼吸已經火燒火燎迫近喉嚨。
轉過一條小路,山坡後一塊微微凹陷進去的乾燥地方,邵鈞從身後一把將羅強推向巖壁,狠狠地抵住,互相鎖住的那隻腕子被金屬割得生疼。
邵鈞把槍往肩上一背,手迅速探進羅強的褲子。
他呼吸急促,在羅強後脖梗子上噴著熱氣:“不是想解手麼,快脫褲子。”
羅強兩腿之間熱火燎原,濃密的毛髮像被火點燃的叢林,陽物挺動成滾燙的溫度。
羅強反手一掌扣住邵鈞的腕子,用力一帶,瞬間反守為攻!
樹聲,水聲,蟲鳴聲。
衣料的撕扯聲,肌肉骨骼顫動摩擦聲,粗喘聲,喉嚨裡拼命壓抑的呻吟聲……
邵鈞半睜著眼,不敢完全投入,還要分一半心思瞄著拐角處,生怕突然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