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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關,當個小科長小處長,從此陽關大道一路平蹚,安全,安穩,踏實,讓人放心。

邵國鋼的及時出現,只不過是給了羅強當頭一棒子,讓他猛然回過味兒來,邵小三兒是邵小三兒,他就不是衚衕大院裡抹著泥巴長大的一個野孩子,他不是羅小三兒!

邵鈞生在一個什麼樣兒的家庭?家裡多少人疼著?

邵鈞從小玩兒什麼玩具?

邵鈞穿的什麼衣服,什麼褲子,襪子上有破洞麼?

邵鈞吃得起小碗兒吧,他吃那個嗎?

邵鈞上得什麼學校,唸了多少年書?

兩個人,根本就是兩路,從來就沒有在同一條人生軌跡線上出現過。以後也見不著面,這樣兒最好。

自從那天開始,羅強每天在廠房到點下班,跟順子胡巖刺蝟一起去食堂打飯,再也不跟邵鈞偷摸到二樓小平臺上聊天了。

那感覺,就好像啥都沒發生過,倆人從來都沒聊過。

正值週末,清河監獄籃球聯賽打得如火如荼,各個隊積分逐漸拉開檔次,即將決出東西部賽區前幾名,進入複賽淘汰賽。

邵鈞手底下這支雜牌軍,經過上次的停賽處罰,最近也解禁了,得以重新參賽。

然而,隊伍歷經罰分和停賽,積分一下子滑落到東區倒數第二的位置(跟他們打架的那個隊自然而然是墊底),這個賽季的名次總之是甭想了,上場比賽純屬是舒筋動骨,給爺們兒們爭一口氣。

這場比賽,七班鐵三角打得異常積極,玩兒命,羅強連囚服都甩到場邊了,上身是白背心,下邊兒一條大褲衩,汗水洇透螺紋背心,浮現胸膛肌肉的輪廓。

對方班級正卯足勁兒衝擊東區冠軍呢,沒把積分墊底的隊伍放在眼裡,沒想到碰上硬茬兒。幾個人夾擊羅強,在三秒區裡把人兇狠地撞倒。

羅強後肩著地,狠狠摔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爬起來。

這人也沒發火,沒報復,彷彿無所謂似的,一條胳膊擦掉了皮,露出鮮紅的一塊肉,肉裡洇出細小血珠。

羅強緊接著罰球,出手十分冷靜,手腕輕輕一勾,將球空心兒刷進籃筐……

那天幾個人打瘋了,對方才攻出來,胡巖在中圈弧附近一個搶斷,腋下一抹把人家的球斷了,飛快地擲給羅強。

羅強輕輕鬆鬆面無表情,又是一個快速上籃,落地時甩掉腦門的汗水,回頭用手指了一下胡巖,那範兒簡直酷斃了。

觀眾席裡,七班剩餘幾個散幫餘勇組成的啦啦隊都瘋了,操著五花八門不同口音。

“強哥,牛逼!!!”這是本地人的喊法,喊起來特爺們兒。

“老二,雄起!!!”這是四川人的喊法,一喊樂倒一大片,嗷嗷得。

邵鈞一直站在一旁看,視線描摹著羅強脖頸和肩頭簡潔利落的線條、寬厚的身板兒。他忽然開始心浮氣躁,手癢,想上場,他還從來沒機會跟羅老二同場打一場球,怎麼兩個人就永遠沒這樣的機會?

胡巖整場比賽投了六個三分,大出風頭,自己都忍不住向觀眾席狂拋媚眼兒,特風騷。

下邊兒有人開始起鬨:“寶貝兒,真猛!哥太待見你啦!”

“小胡下回來我們班打球吧!”

胡巖佯投真傳,讓羅強從他面前閃過,拿到球。羅強一步迅速轉身,幾乎後仰四十五度,球脫手而出,一個壓哨球,乾脆利落的三分!

觀眾席炸了,羅老二竟然都能進三分,不帶這樣兒的,還讓不讓別人活路了。

就因為這一記壓哨三分,七班以微弱分差險勝對手,墊底的一支隊伍涮了監區準冠軍,拔份兒了。

羅強攥著拳頭,悶頭大吼了一聲兒,吼掉胸口憋悶的委屈、怨氣、陰霾,脖頸上凸起一片青紅色筋脈,汗水淋漓揮灑。

胡巖那天特別興奮,跟一夥人碰拳,跑到羅老二面前,突然一步跳起來,躥到羅強身上,兩條腿纏上羅強的腰。

羅強沒有主動,也沒躲閃,脖子微微後仰,迴避開對方熱辣辣的視線,一隻手託著人。

旁邊有人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小狐狸眼神明亮,喜形於色,也有藉著贏球撒瘋討好賣騷的意思,抱著羅強的脖子,湊上去悶了一口!

邵鈞冷冷地旁觀,眼球驟縮。

全場都看見了,那一口結結實實的,親在羅強臉側、耳朵下方,帶著響兒。

“這就抱上手了哎呦喂!”

“老二,親一個!親一個!”有人喊。

羅強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