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
藉著月色,這艘德國u34號潛艇緩慢得摸向自己的目標,年輕的潛艇指揮官仔細用潛望鏡核對著自己的路線上的標誌物。他的潛艇悄無聲息的前進著。因為緊張,他似乎可以感覺到手心裡的汗水浸溼了潛望鏡的握把。
鄧尼茨手裡的作戰計劃詳實而大膽,簡直有些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雷德爾親自交代,鄧尼茨還以為是上面藉機除掉自己。不過他還是決定接受這次作戰任務,因為他完全有信心成功地完成這。
滿載魚雷的u34潛艇沿著事先謹慎制訂的航線經由威廉港駛往北海,在那裡改航向往南並潛航以避免被水面船隻發現自身的位置。航線的制訂是在高度機密的情況下完成的,在潛艇離港出發的時候,碼頭上甚至沒有舉行任何出海儀式。鄧尼茨不知道的是,這次攻擊計劃不是雷德爾和參謀部制定的,而是華國向德國提供的,令人驚訝的是華國提供的作戰計劃詳細到了洋流的走向和潮汐的變化——鬼才知道為什麼華國對偷襲斯卡帕灣這麼感興趣!
潛艇沿著丹麥半島進入北海,途中鄧尼茨從未向艇員透露任何關於這次作戰任務的內容。航行過程中的大部分時間潛艇都在水下潛航,只在白天偶爾浮出海面。由於對自己即將執行的任務一無所知,艇員們時常疑惑地注視著鄧尼茨,但都一言不發,毫無疑問他們對鄧尼茨完全信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晚的時候,依靠聲納和盲目估算幾乎在水下航行了一整天的u34號浮出海面並開始修正航線。水手們依次走出潛艇進行短暫的放風,此時天氣已經和他們出海的時候完全不同,海上沒有大雪,但是濃雲使得星光隱沒不現,辨別航向和方位極為困難。
“長官!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根據測算我們已經靠近英國本土,這裡應該沒有多少運輸船。”他的大副脖子上挎著望遠鏡,靠在指揮塔出艙口周圍的一根扶手上,夾著香菸的右手燻黃,抽了幾口後只剩下菸蒂,看上去就像熟練的吸…毒…者。
“嘿!就是英國,我們去捅英國人的屁股——斯卡帕灣,刺不刺激?”鄧尼茨端著望遠鏡,看向一側的海岸。根據海岸上發出的燈光,鄧尼茨確信自己已經離奧克尼郡不遠。
“事實上那叫菊花,船長大人。”大副笑了笑回答道:“上面是想讓我們升職加薪,還是讓我們去送死?不論怎麼說,確實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任務。”
即便是夜晚北大西洋上依舊不是風平浪靜的,潛艇隨著海浪左右搖晃,帶著鹹味的海水飛濺到嘴角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畢竟這是一艘僅有幾百噸的戰艦,它不可能擁有成千上萬噸的水面戰艦那種適航性。至少在現在這個階段,潛艇只是一種會潛水的船,而不是一種潛在水下的船。
休息時間結束,鄧尼茨等著自己的船員一個一個鑽回到潛艇裡面去,他習慣最後一個進入潛艇,以便能夠親自檢查蓋好艙蓋。很快所有人都進入到了潛艇裡,鄧尼茨把艙蓋閉合,那種夾雜著不良氣息的空氣代替了清新寒冷的海風。
“繼續下潛!深度定位35米。5分鐘後節約用電,保持航向。”鄧尼茨大聲的命令道。
他的大副已經就位,大聲的重複著他的命令:“繼續排氣下潛,深度定在水下35米。5分鐘之後關閉主照明電源!”
大約過了5分鐘,潛艇內的主要照明便中斷了,潛艇控制室的儀表、管道輕微滲漏的水滴和海水從四面擠壓艇殼發出的聲響混在一起,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伴隨著機械的旋轉轟鳴聲成為艇內的噪音。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幾個儀器上帶著的燈光,讓潛艇裡的人們模糊看清周圍的輪廓。
1910年4月25日下午三點,u34號潛艇接近了目標,誰也想不到這幾十人會給世界帶來什麼樣的變化,不過是一艘小小的潛艇,不過是幾枚小小的魚雷,就像煽動翅膀的蝴蝶,在大洋對岸掀起巨大的風暴。
“潛望鏡高度!”不知道過了多久,鄧尼茨終於開口下令道。他把臉湊到潛望鏡上,升起這個唯一能在水下觀察水上目標的裝置,仔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這個海峽不能在潛航狀態下行駛,不然會撞到那些沉船的。”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又和大副對比了航海地圖,那上面密密麻麻標註了很多沉船的位置,華國人提供的海況圖經過確認無比精準。
鄧尼茨在華國提供的海圖、洋流、潮汐等情報支援下,率領u34號潛艇難以置信的穿越了沉船阻礙、水雷阻礙和海底繫纜,透過下沉躲避一艘艘英國運輸船,在夜幕的掩護下沿著海岸線一點一點的挪動。u34號潛艇優秀的聲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