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軍隊是最不講民主的地方,那會傷害部隊的戰鬥力的。
“老董,說實話,我最不喜歡的戰鬥就是攻城戰了,從一開始上面就沒有對攻城時對平民的尺度作出明確的指示,烈度強吧,怕造成平民傷亡過重,烈度低一點吧,咱們就要承受損失,真操蛋!”這是樂非第一次向董大山抱怨心中的不滿。
董大山負責帶領主攻的二連進行突擊,現在正研究地圖,被樂非的抱怨打斷,抬起頭笑著說道:“小小的宜賓就出現這麼多的問題,咱們第六軍命不好,不知道第四軍那邊怎麼樣?”
第六軍的運氣確實不怎麼樣,相對來說,第四軍的運氣可以用逆天來形容,攻略貴州時就沒怎麼費力,攻略重慶同樣如此。岑春煊根本沒有在重慶地區佈置重兵,從地形上看,這裡是成都的東大門,戰略位置非常重要,但對於岑春煊來說,重慶算是一座孤城,早晚得失守,如果派駐重兵,白白損失那麼多人。
所以,岑春煊將兵力收縮在了成都周圍,南部的宜賓、瀘州,東部的自貢、遂寧都是防禦重點,反而重鎮重慶只有幾千名老弱綠營,第四軍一到便乾脆利落的投降了事。這樣的結局非常出乎總參的預料,所有人都以為在重慶將爆發一場惡戰。
從重慶往西可以用一馬平川來形容,清軍丟失重慶,一直到成都都將無險可守,這也是為什麼總參會那麼預計的原因——誰也不會放棄重慶整個戰略重鎮,岑春煊除外,這些滿清官僚的腦子真是常人不能想象的。
宜賓對於成都的重要性不下於重慶,它的左右兩邊分別是大涼山和大婁山,出了兩江匯聚的宜賓,沿岷江北上就是成都城,這一帶是四川的核心地區,古蜀文明的發源地,所以,總參分別將宜賓和重慶作為第一攻擊物件。
夾在兩江之間的宜賓擁有自然天險,易守難攻,原本岑春煊在這裡放置了三千名士兵,包括八百名新軍和兩千多名綠營,經過外圍防禦作戰,現已剩下不到八百人。不過,宜賓的清軍還有一個殺手鐧,那就是三十門大炮。
防守宜賓的清軍將領實在耐得住,就算士兵損失慘重、外圍陣地全部丟失都沒有動用這三十門大炮。炮兵陣地被放置在靠近兩江交匯處的制高點上,遠離振**,也不用擔心來自身後的攻擊,不過,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這些大炮與振**的火炮相距甚遠,與北洋六鎮使用的火炮也不在一個層次上,這裡甚至還有紅衣大炮,那是幾百年前的老古董了!
沒辦法,大炮實在是太貴了,而且運輸不便,岑春煊沒有能力為部隊裝備新式火炮,只能將庫存的老古董拿出來翻新一番,聊勝於無。
攻城開始,炮兵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城牆轟塌,一端三十多米長的缺口出現在樂非眼前,一聲令下,一營士兵一躍而起,衝鋒號急促而響亮。在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叮叮噹噹的碰撞聲中,董大山第一個穿過煙霧,進入了宜賓城,槍聲隨之響起。
城內的戰鬥非常激烈,清軍在城牆地區與振**展開了對攻,勇氣可嘉,但在彈雨和爆炸中被擊潰,丟下上百具屍體後向城內撤退,清軍寄予厚望的城牆爭奪沒有發揮多大的作用。一連從城牆下兩翼繞過去,二連在董大山的帶領下向城內突擊,一挺輕機槍被董大山懷抱在手中,一手提著握把,彎曲雙腿以抵消後坐力,邊開槍邊前進,成為了最可靠的移動火力。街壘後的清軍被壓制的抬不起頭,士兵們趁機突破,扔出手榴彈將清軍炸飛,一些士兵向兩側的民房搜尋前進,因為語言不通造成的誤會不可避免,一些平民手持菜刀大聲喊著川語,被士兵們誤解後開槍,造成了無奈的悲劇。
狙擊手爬上民房,居高臨下向躲在街壘後面的清軍射擊,狙擊手在巷戰中發揮的作用甚至要超過機槍,即使清軍發現了狙擊手、找到了狙擊手的確切位置,也會因為正面遭受敵軍攻擊而無法向狙擊手反擊。
城內的戰鬥進行的很快,樂非事先的組織安排和恰當的指揮發揮了重要作用,一營的新兵們經過陣地戰後心理變得穩重,在這場巷戰中竟表現得像一名老兵一般。其實這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新兵們大多是由鐵路工人組成,他們見識過死亡、經歷過死亡,心智早已成熟,只要度過了對戰場不適應的階段,戰鬥力就會飛快的增強。
從兩側環繞過去的一連發揮了重要作用,清軍的炮兵開始炮擊時嚇了董大山一跳!雖然炮擊斷斷續續,而且傷害也不大,和明顯是老舊火炮的射擊,但正面遭到炮擊,攻擊肯定要暫停。好在一連從側翼發動進攻,攻陷清軍炮兵陣地這最後一塊陣地。
11月25日,宜賓光復,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