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非常注意,始終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物。”
“哼!前面沒有一個高大的石人?”
“有呀,方丈:”
“這不就是奇怪的東西?”
“方丈,石人怎能算是奇怪的東西呀?”
“此時此地,竟有石人,這還不夠奇怪?”
明修只好稱是,但他暗中卻並不心服,因為石人不遠地方正是一座佔地甚廣的古冢,古冢石人,說起來當真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明覺這次似有所悟,他在暗中想好了辦法:
忘我方丈卻催著明修說道:
“走呀?”
“前面已經分成了三條路……”
忘我方丈不待明修話罷,接著說道:
“走石人左旁的那一條!”
明覺不由頜首,他已經聆悟了箇中的原由。
走著走著,忘我方丈突然問明覺道:
“明覺,你看右邊那堆山岩之中,有一塊像個什麼東西?”
明覺等不由停下腳步看去,果然一堆山岩之中,有一塊約高丈餘,活像一隻獅子。
可是明覺早巳存心,他暗打手勢警告明修和明恆,隨即用驚訝的聲調說道:
“方丈,右邊沒有山岩呀?那是一處寬約十數丈的斷崖。”
“啊!”忘我方丈不禁驚駭出聲!
明修明恆雖然不知道明覺大師為什麼突然說謊,但是明覺曾經打過手勢,料定必有原因,故此沒有開口。
“你們三個人快到那崖邊上看看,有沒有可以透過的道路。”
明覺示意明修明恆,答應一聲走向遠處。
當他們回來之後,仍由明覺開口說道:
“方丈,斷崖前後更寬,深約百丈,無路可通。”
忘我方丈聞言之後,急得跺腳,連聲說道:
“這怎麼辦?這怎麼辦?”
然後他話聲一停,沉思剎那之後又道:
“難道別有通路,否則梅傲霜和古曉眉是怎樣走過去的?”
他話鋒又停,殘眉一皺接著說道:
“快找山藤,咱們由崖下過去!”
明修明恆看著明覺並沒有開口,明覺大師卻突然地跪伏在忘我方丈的膝下,揚聲悲慨地說道:
“方丈,您雙目失明之下,僅憑昔日的記憶,不顧險難必欲前行,但是卻又深知昔日退經此地,時間既短,路途又長,誠恐要是直說出口,弟子等會冒死阻攔著您,因此……”
忘我方丈不待明覺話罷,沉聲叱道:
“明覺,前面果是斷崖?”
“方丈,您聽弟子……”
“住口!告訴我前面是否斷崖?”
“弟子該死,前面仍系石堆,有一塊活像獅子,只因弟子……”
“不要說下去了,你起來,我知道你用心良苫,不過如今已斷然不容退縮,否則梅傲霜和古曉眉,必然會慘死‘不歸谷’中!
你推測得不錯,當年‘不歸谷’沉淪之時,先父與老衲為贖一身罪孽,竟以本身功力與自然相抗,因之皆落重傷,僥倖末死,但山勢地形已變,苦無通路出困,最後先父盡其餘力震昔日一處秘徑,逃出絕地。
彼時傷重難支,先父已將畢命,是故僅能記住幾處好記的東西來作為指路之標,等到達適才飲水小溪附近,先父巳死,而我也傷重瀕危,幸被梅三豐救起,復蒙章性韌醫治照拂經年,體力雖復,獨目卻也無法見物!
今日全憑記憶前進,我又知你一心不二,斷然不會令我涉險,事又不能中止,才出此下策,不料仍然被你窺破內情。
明覺,你若現在率領明修明恆回去,我決不怪你,但我意念巳決,誓不中途罷手,是去是留……”
明覺卻已悲聲介面說道:
“明覺萬死不辭,方丈咱們走!”
忘我方丈臉上閃過一絲淒涼地笑容,點了點頭,明修明恆也不禁熱淚盈眶,師徒四人再無他顧,不計一切,不顧生死,勇往直前!
可惜,是天絕人?他們行僅數里,忘我方丈昔日曾經記憶的路標,竟然真的失去了蹤影!
忘我方丈親自用手摸索,證明三個弟子未曾謊言相欺,他不禁悲由衷生。
他功力已到化境,此時已然料到原因,恨聲說道:
“孽障忒煞狠毒,認為毀我路標就能阻我程序,明覺你聽著,由你不停地說出附近的形勢和山川樹木,老衲搜尋記憶,仍可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