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怪人一聲劃破雲空的長嘯,閣外隨聲飛進一人,正是那索魂客沈劍南。
怪人手指穆三飛說道:
“帶他兄弟到下面安置,替他上藥止痛,並準備行囊馬匹,明朝日出,你隨我去趟蓉城。”
沈劍南肅立恭喏,伸手抓起穆三飛,怪人又笑對穆雲飛道:
“你難免心疼,不過你也應該放心,章性初既能妙手改容,他和我一樣,只不過現在難看些罷了。毀他一目,是叫他永遠記住暗算別人的教訓,如今你隨沈劍南下面休息,明朝就去蓉城,莫起潛逃的念頭,否則身受之慘,你難以想象,老夫再提醒你一句,蓉城見到那章性初的時候,也就是你兄弟得到這匣珍寶的時候,但若虛此一行,穆雲飛,老夫就不忍細說你那下場了!”
穆雲飛一言不發,上前捧抱過兄弟,緊咬牙關,強捺悲痛悔恨和哀傷,一步步跟隨沈劍南,走下拂雲閣。
這時那醜惡狠辣的怪人,才笑問藍天一燕道:
“你剛剛說要走,上哪兒去?”
“爸!孩兒斗膽問您,目下誰是飛龍山莊的莊主?”
“哦?哈哈……,孩子,你莫怪劍南,那蒙面女子忒也怪異,劍南一時疏忽,錯了步驟,適才我已訓叱過他,何況他是我掌門的弟子,你的師兄。倒是你追趕蒙面女子的事,我急欲知道,結果如何?”
“爸,沈劍南怎敢暗中追躡我的身後,窺……”
“這又是你多心了,爸在暗中看出那女子功力極高,怕你吃虧,吩咐劍南隨後接應,又怕你知道了不高興,才要他能不露面的時候不要露面,這樣說來你必然是追上了她,並且勝過了她?”
“追是追上了她,不過卻沒得勝。”
“這怎會,除非……哦?哈哈……”
怪人揚聲大笑,笑紅了藍天一燕的那張俊臉,他卻不管這些,笑罷接著問道:
“孩子,那位姑娘必是俊極,她姓啥?”
“孩兒沒問。”
怪人聞言接著又大笑起來,拍拍兒子的肩頭說道:
“這難怪你,不過下次可別再忘了問,更別像爸當年那樣,直到你媽為這個生了氣我才想起來還沒問姓名。”
說著怪人似乎是回憶起當年,獨目射放仁慈的光輝,醜臉仍然掩蓋不了那愛戀的情意,驀地他一聲長嘆,面目立猙獰,霍地注目兒子的身上,獰容逐淅消失,又是一聲幽幽長嘆,緩緩低下頭去。
“爸,您別再想過去的事了,剛才您吩咐沈劍南備馬,說要去蓉城,爸,您去蓉城有什麼事?”
“白骨雙魔說那‘神手仙醫’章性初,隱居蓉城,爸要見見此人,好在兩千來里路程,往返很快……”
“願爸能醫好臉上的傷……”
怪人一聲慘悽苦笑,恨聲說道:
“孩子,爸曾發過重誓,除非你媽再從陰司活轉回來,否則任是哪個,也休想能勸得我醫治這張醜臉!”
“那……那爸去蓉城作甚?”
“天下名醫,能改人容貌的只有兩個人,爸在世上,還有兩個仇深似海的冤家,他們的模樣和爸一般醜陋難看,本來面目也和爸我一樣的英俊,為了恢復昔日容貌,他倆必然要找這神手仙醫章……”
“爸,依孩兒看來這卻未必,也許他倆去找另外那位名醫……”
“孩子,爸敢斷言,他倆只有去找章性初。”
“孩兒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因為另外善醫殘傷的那個人,就是我!”
“爸!可是孩兒明天也要離開山莊。”
“哦!你到什麼地方去?”
“孩兒現在還不知道要去何處。”
“爸也想不明白你這句話的道理了?”
“適才孩兒追上那位蒙面女子,互搏勝負,所約和在此地與赴會眾人相同,只不過多添了兩件事,我勝,若她肯自動開啟面紗,可以免死,她勝,我須終身臣服,過百招或百數為和,和時我須依她一件事,結果她出了個巧妙的題目,使孩兒無法不和,最後我只好遵約,她要我陪她漫遊名山半載,地方由她隨時相告,並要我明早即行,所約相會的地點,不準告訴別人……”
“傻小子,這是三件事了……”
“人家可也自動地揭開了面紗……”
怪人聽到這裡,不禁仰頸大笑說道:
“並且她還對你笑了一笑?”
藍天一燕紅著臉,低下了頭,設有開口,怪人又道:
“一笑傾城,再笑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