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自生暗鬼,哪個管你。”
“你似乎早已知道歐陽施主今朝失約之事!”
“和尚別自以為聰明,我不是神仙,事難先知,這就和你死了之後才能成佛,如今還是和尚一樣簡單!”
“不!不!不!花子施主,你這家當帶得大全了,不能不令老衲生疑,‘五音神蝨’你都帶到……”
對話至此,異丐不由揚聲大笑起來,笑罷說道:
“是要飯的,哪個不養蝨子,蝨子三宗好,我餓了能吃,閒著能玩,沉睡難起時,它會讓癢得醒來……”
聖僧天覺擺手攔了他的話鋒,正色說道:
“玩笑到此中止,花子,說實話!”
異丐米天成至此才長嘆一聲道:
“昔日分手之時,我和歐陽兄另有一約,是去歲今朝,至時歐陽兄竟然爽約,和尚,你應該知道,歐陽兄一向守時守信,從未越渝,彼時我已生心,故而這次約會,我將全副家當帶來!”
聖僧邊聽邊在頷首,此時接話道:
“谷中路徑盡變,谷口壁也另有了字跡,設若歐陽施主尚在世上,這等事斷然不會發生!
只是老衲仍有不解之處,依歐陽施主那身造化的神技說來,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他已離世而去!”
異丐米天成慘然說道:
“除非歐陽兄已經身歸那世,否則正如僧兄你適才所說,今朝定然三聖相聚,今既未睹歐陽兄的形影,米天成雖願歐陽兄是因事所誤而遲到,但卻不得不存著萬一的打算,稍停強敵來時,歐陽兄若尚未露面,僧兄恕我米天成說句糊塗,既便搏戰勝數,米天成也將自了殘生!”
聖僧天覺聞言震聲笑道:
“米施主適才親眼目睹,天覺已將佛珠送交小師弟,事若果系如此,今朝過後,武林三聖將成陳跡!”
“好好好,來時同來,去時同去,和尚,事既已成定案,心中反覺坦然,來來來,了斷昔日殘局!”
米天成話罷,順手在黑白棋子之中,各撿出來十枚,放置一旁,聖僧天覺含笑點頭,兩人立即弈起棋來。
此時已臨二更,四外悄靜異常,不聞任何聲音。
但在盆地遠處,此時卻由四方飛投下來六條人影,迅疾無逾,快得使你幾乎連影子都看不清楚!
他們縱落之後,並不隱伏,站成一排,遙望遠處的不歸谷口,半響之後,最右邊的那人說道:
“現在大約二更才過,時間還早,我們就坐在此處等好了,順便可以阻攔住此時想要進谷的閒人。”
其餘五人都點點頭,一排著坐了下來。
最左邊的那人,這時卻突然開口說道:
“你們沒發覺有個不合歐陽老匹夫規矩的怪事嗎?”
左數第三人接話道:
“六弟可是指著谷口上空,那片紅霞說的?”
這位被稱為六弟的夜行客搖頭說道:
“不是,我是說這次歐陽老賊,怎地未在谷口弄些玄虛。”
“嗯!六弟說的果然不錯,按老匹夫的為人,此時他必然在谷口地方,高挑明燈,故示大方,今朝卻並沒有,令人怪疑。”
左數第四人接上了這句話,最右面的那人卻道:
“由此判斷,那臭要飯的老不死,與化小緣的禿驢,都已如約而到,要飯的損主意最多,故佈疑陣是他的拿手活計,稍等三更約限到達的時候,五弟和六弟要特別留心,莫忘前議,先除此賊!”
老五老六聞言低聲相應,最右邊這位老大又道:
“老三老四雙戰禿驢,當心這和尚的‘七寶禪掌’,先仍按前議,消耗他的真力,最後再施煞手對付他。”
老三老四也答應一聲,那老二卻低聲說道:
“大哥,那片紅霞是什麼東西?看上去很怪!”
老大冷冷地接話說道:
“那不是一片,是兩盞,看來是蛇蟒的雙睛,一個已成氣候的毒物!”
老五立即低呼一聲說道:
“大哥說得不錯,那要飯的厭物已經到了,這是他所養的那條名叫‘小毛’的千年百足毒蜈的雙睛光采。”
老二皺了皺眉頭,低籲一聲說道:
“我豈不知米老賊養有一條赤睛毒螟,只是毒蜈再靈,也決無不霎眼的道理,這兩片紅霞卻是閃都不閃一下。”
老大這才含笑點頭讚許地說道:
“二弟到底要比你們強些,老二,你疑心得很對,好在時間還多,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