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乍歇,華服怪人冷倏地身形閃飛,只見金霞連起連落,剎那他巳飛轉原處,而那僅餘的六名蒙面人物,這時方才一個接一個地自不同地方,僕於地上。
不問可知,他等皆巳中劍而死!
華眼怪人並不將劍歸鞘,卻伸劍鋒下垂,一滴一滴的鮮血,自劍鋒上流墜地下。
最後,他右臂輕震,金劍突然顫抖自鳴,聲若風吟,殘附在鋒上的腥血,皆已彈飛四方。
金光倏隱,靈蛇已入其穴,華服怪人卻長吁了一聲。
他仍然緩慢地轉過身,一步步踱向那株古木。
行未丈遠,霍然止步,冷凜而威嚴地沉聲叱道:
“什麼人隱伏暗處?”
“我。”
華服性人並未轉身,聲調冷峭地又道:
“你?意圖何為?”
“聽人說你劍法最好,故而……”
“你有些不信對嗎?”
華服怪人不容對方話罷,出言反問:
“在我看來,自然還不算到家,不過你一個人能夠一鼓作氣誅殺三十幾名江湖高手,已是非常難得。”
“你是什麼人?”
“湊巧趕上你最後一陣‘驟雨殺法’的目睹者。”
“你識得這種殺法?”
“當然,要不我怎說你劍法還不算到家呢?”
“嘿嘿嘿嘿,你可要看看登峰造極的劍術殺法?”
“聽你這句話,我怕你今生難以練成登峰造極的劍法了。”
“嘿嘿嘿嘿嘿嘿,我怕你必須負責這句批評的後果了!”
“我不習慣和人揹著臉說話。”
原來那華服怪人,始終沒有轉身。
“對答已畢,我自會轉過身來。”
“哼!你不如廟裡面那個女娃子磊落!”
“什麼,你從雙井寺內出來?”
“怎麼,難道不行?”
“我說你怎敢這般大膽,今夜你既能生出雙井古剎,所說無理的言語,我姑且不再計較,去吧!”
“好狂的口氣,憑你這樣狂傲自大,怎會交上像那女娃子一樣的良善朋友?你們漢娃子真真奇怪。”
“少再多口,快走!”
“嚇!我偏不快走,怎樣?”
華服怪人雙肩一抖,卻又突然靜正下來,厲聲說道:
“你再多唇舌,莫怪我要留下你了!”
“憑你這幾手劍法,決難辦到。”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立即遠離此地!”
“哈哈,偏要再走近些。”
這人說著果然又向前邁了三步。
華服怪人陰森地一陣冷笑,突然揚聲喝道:
“如今你離我只有丈五,已在必死圈中,有什麼話無妨盡情說個痛快吧!”
他言下之間,對方死已定數。
“我只還是一句話說,就是你根本不懂劍術!”
“嘿嘿嘿嘿,井底之蛙,怎知日月浩然,話還有嗎?”
“有也不想再說了,你這個人不配。”
“隨你了,剛剛你不是想要我轉過身子來嗎?”
“不錯。”
“當我轉身的時候,你要仔細地看著,否則我怕你今生再也無法睜眼了。”
“看吧,我自信由不得你!”
“嘿嘿嘿嘿,你要當心了!”
華服怪人此言方罷,金閃陡飛,身形倏地電掣般旋過,疾投對方而去。
這時,一朵白雲暴然騰飄出數丈之外!
白雲,是那自雙井古剎山來的白髮苗酋班比聖。
他那長衫之上,下襬地方,已劃然中分,被華服怪人的利劍削裂!
華服怪人卻目射奇光煞芒,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對方。
班比聖面色已變,他低頭瞥了自己的衣衫一眼,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乍止,立即揚聲說道:
“端的好劍法,詭詐迅捷,無與倫比,卻仍然不是上乘劍術,上劍求靜,靜中取仁,天下唯仁者乃智!
“可惜我巳答應過廟中的那個女娃子,要不,我一定會好好地領教一番你這種詭譎陰險的劍法,好在還有機會,再見!”
班比聖話罷之後,才待離去,華服怪人突然揚聲喝止道:
“請暫停步。”
“你還有什麼事情?”
“近十年來,我從不用第二劍殺人,曾立重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