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強打精神跳下大青石,咽口吐沫輕咳一聲,但是那個黑衣人卻恍若未聞,依舊在那裡吃的有滋有味。這使得月色大感氣餒!本想一走了之,看那黑衣人是否還能如此的沉住氣呢!但是他卻終究抗不住烤肉香氣所帶來得誘惑!想想白日裡看到雀鳥搶食時自己徒然所發的感慨,不由心下苦笑!哪裡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呢?分明人在有的時候為了得到食物,同樣也會絲毫不去顧忌後果的呢!倘若現在再有哪個傻逼再問什麼人活在世界上,什麼才是你最需要的鬼話時,那麼月色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說:烤肉!倘若哪個傻逼現在敢在月色面前大談什麼崇高的理想才是我們最需要的話,那麼月色無疑會首先衝上去賞給他一個大嘴巴,然後鄙夷地說:你***靠崇高理想可以活著,可老子不行,老子現在只想吃烤肉呢!
再者雖然離的有些距離,但是月色依然感受到了火焰所給他帶來得溫暖感受。自從他的火柴被雨水打溼以後,他從來也不曾再見過火光。其實即使是他的火柴仍在,面對敵人隨時有可能因此發現自己行蹤的前提下,他也是不敢像目前這樣明目張膽,明火執仗地點燃篝火的。但是現在好了,所有的擔心均不存在了。追殺自己的刺客就在眼前,那麼自己既然已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麼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你不理會老子,難道老子自己就不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嗎?媽的!即便是死,老子也是要做一個飽死鬼!而非是一個餓死鬼的。
月色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亦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黑衣人的對面。兩隻眼睛裡放射出幽幽的藍光,緊緊地盯著那堆烤肉,頭也不抬地抓起一塊烤肉就狼吞虎嚥地塞進嘴裡,大嚼特嚼起來。瞬間月色就彷彿進入到了武林高手閉氣練功的忘我境界。那首未來二十一世紀的名歌是怎麼唱來著?我的眼中只有什麼了?嘿!不管歌的他眼裡只有什麼,但是月色此時的眼中卻是隻有烤肉了。
當月色不知道自己吃的是第幾塊烤肉的時候,終於噎的漲紅了臉膛。這時一隻大手很配合地遞過來了一個水囊,月色本能地抓過來大喝一口,結果因為裡面裝的酒勁過烈,致使月色忍不住嗆的噴了出去,這時月色方才醒悟到,對方坐著的是何許人也呢!
月色這才抬起頭,打量坐在他對面的黑衣人。
“看不出來,月子居然是這樣能吃呢!倘若沒有領教過月子的膽氣和才情,抑或者只會認為月子不過是一個酒囊飯袋吧!”
那人一邊抬手用衣袖摸去了月色噴在他臉上的酒水,一邊繼續微笑道:“不過月子雖然膽氣過人,才高八斗,但是在這生活上的小節卻恐怕是一無所知呢!”
月色疑惑地看著對面這個年齡在六十餘歲老者。他的頭髮已經有些灰白,在腦後用一根麻繩勒緊,然後斜著垂在了左前胸上。黑色衣服亦是麻布製作,前胸交疊的衣襟之處已經敞開,裸露著瘦骨嶙峋的胸膛。
儘管他的臉上溝壑縱橫,但是他的兩隻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渾濁,反倒目光灼灼,宛如可以洞察一切地盯視著月色,嘴角上還泛起玩味地笑意。
月色此時從他的身上察覺不到絲毫的敵意,反倒產生了少有的親切感。此時亦是酒足飯飽,雖然只是嗆了一口的酒,但是也就這麼著吧!不管怎麼說,這口氣總算是順過來了呢!所以疑惑道:“老兄難道不是來殺我的嗎?”
那人不答反問道:“難道月子真的不怕死嗎?”
月色撇嘴道:“試問天下誰不怕死呢?!只不過倘若明知必死無疑,怕卻又有何用處呢!既然說總之都是要死,苦苦哀求要死,跪地求饒亦是要死,那麼便只有立著死的月色,而沒有跪著死的孬種!·”
那人鼓掌大笑道:“好好好!月子不愧是月子!就連面對生死的事情也是看的這樣的透徹呢!不過”說著月色便感到洶湧而來得壓力,“倘若月子真肯跪地求饒的話,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就不要怪老朽現在就要送你上路了呢!”
月色便覺撲面而來的氣勢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的沉重,額角以及全身都滲出了汗水,他只能兀自強行支撐著身體沒有讓自己倒下去。這時黑衣老者的的雙眼已經變的凌厲無比,猶如鷹隼一般直視著他,散發著無窮的殺意。這不由得使他回想起林間那群刺客的首領,就是這般地盯是自己。如此一想反倒激起了他無窮的鬥志,冷喝道:“嘿!休想!想要老子的性命儘管放馬過來,想要老子跪地求饒,那卻是千難萬難。”
老者厲喝道:“你當真不怕死嗎?”
老者的聲音彷彿炸雷,震的月色耳畔嗡嗡作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