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讓她送東西,柳淨忍不住想陰謀化,但此時還是好心的接了過來,然後在手裡打量一番,“你這針腳倒是比我的要好些。”
荷包是普通的紋繡,材質也是一般,針腳也很一般,但比她的要好些,她也沒有理由去拒絕人家。
“哪裡,也就平日裡繡一下而已,孃親常說我這裡不如別人哪裡不如別人。”說到這,她忽然話聲一頓,然後慢慢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就打擾表姐休息了。”
見她精神不振,柳淨只能點點頭,目送著她一步步離去。
這時綠胭等人也走了進來,柳淨將荷包遞給紅璇,“看看有什麼不同。”
說完,又對綠胭道:“日後我們傳膳時,你也給她送去一份,這個時候能幫就幫吧,至少御膳房裡的人還不敢剋扣我的膳食。”
綠胭有些不情願,但最後也只能點點頭,一旁的紅璇也檢查好荷包遞給她,“主子,這荷包並無異樣。”
縱然如此,柳淨還是讓綠胭拿著,等宴會那天再給她好了,希望這個表妹不要讓她失望。
……
長樂宮。
庭院內秋風蕭瑟,一眾宮女不急不緩的清掃著地上的落葉,莫名涼風吹的讓人不禁打個哆嗦,但還得繼續做事。
檀香四溢的內殿中寂靜無聲,慕雲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碗走進去時,靠在軟榻上的人好似在打瞌睡,手中還有一本未合攏的賬簿。
“娘娘?”
她輕喚一聲,軟榻上的人才微微睜眼,然後將賬簿扔在桌上,忍不住抬手揉著額心,“本宮已經好了,你讓劉太醫日後不用再開藥了。”
看著她家娘娘如此疲憊的模樣,慕雲有些心疼,但還是堅持將藥碗放在桌上,“劉太醫說了,一定要把那個藥吃完,不然便會復發,您還是聽太醫一次吧。”
瞧了眼那黑漆漆的藥汁,皇后顯得有些不耐煩,“本宮最討厭這種味道,就跟那個小賤人一樣,還身體不適?不過就是難以入眠而已,竟然給本宮擺了這麼多年的架子!”
慕雲低下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這貴妃永遠都是她家娘娘心中的一個結。
“姝嬪那邊怎麼樣?”沉住氣,皇后還是端過藥碗慢慢喝下,只不過緊皺的秀眉一直未鬆開。
“還是這樣子,看不出什麼。”慕雲如實回道。
放下空了的藥碗,皇后捏著絲帕擦了擦嘴角的藥漬,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凌厲,“這個姝嬪最會扮豬吃虎,這次竟然能在那個老不死的手裡逃過一劫,可見她比德妃那個蠢貨要聰明的多。”
說到這,慕雲倒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娘娘以為,此次會是誰的手筆?”
話落,皇后不禁冷笑一聲,“你以為,這宮裡還有誰能逃開那個老不死的耳目?”
聞言,慕雲好似想到了什麼,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訝異,“可……她為何要這樣做?”
拿起手中的賬簿,她眉眼間全是晦澀不明,“她沒有理由,可總有人有理由,這宮裡,有大把人比本宮還不希望那個孩子下來。”
……
萬壽節那日也剛好是柳淨可以出去的日子,她不敢打扮的太豔麗或者太樸素,只能按中規中矩的來,讓別人以為,她是怕被太后注意到才這麼低調的。
宴會那天人很多,聽說還有外地的藩王覲見,殿上笙歌樂舞好不熱鬧。
只不過明明她和雪淑容的位份已經拉開了,也不知皇后是怎麼安排的,還是把她的位置安排在雪淑容下面。
柳淨一進殿坐都不敢坐,只能悄悄去尋她娘,不過尋了半天,才打聽到她和姨母今天都沒有來,聽聞好像都染上風寒了,不過這樣一來,柳媛給的東西她倒是送不出去了。
沒有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坐了過去,倒是旁邊的雪淑容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半月不見,姝妹妹倒是圓潤了些許。”
柳淨:“……”
每頓吃兩碗飯,能不胖嘛!
“哦~還不是皇上嘛~她說嬪妾太瘦了,下令嬪妾要吃胖些,不然就要罰嬪妾呢!”她紅著臉,捏過一粒葡萄放在嘴裡,一副恃寵而驕的樣子。
不等雪淑容說話,恰好路過的淑妃卻忽然在兩人面前停下了腳步,漫不經心的理了下鬢上的朱釵,“皇上不過隨口一說而已,這都半個月了,到時皇上怕是都認不出妹妹了吧?”
話落,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勢利的妃嬪們也跟著嘲笑起來,似乎都覺得柳淨已經失寵了。
本來柳淨還在愁要怎麼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