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習武,從內功有了一定的根底之後就沒怎麼生過病。這回,如果光是泡冷水,他也不至於著涼,只因還用了寒性的內功,內外寒氣同時夾擊,又因內息不調受了點傷,身子也虛了些,所以才抵受不住。他試著想運功逼出寒氣,但胸口還隱隱生疼,提不起多少勁,他自知不能勉強,只得匆匆收了功。
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起身走向門口,想喚個侍從來幫自己去請大夫。這裡的巫醫看著神秘古怪,但他們既能救活重傷的黑鷹和鐵蓮香,自然不是隻會裝神弄鬼之輩,開個治風寒的方子應當是沒問題的。可是,這樣一來會不會驚動古絲麗?誰知道那姑娘如今是怎麼想的,他可實在不想再招惹她了。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只聽外頭有人輕輕敲了幾下門,隨即揚聲問道:“楊公子,你在吧?”
☆、媚情惑 痴心枉種終成錯3
初聽發話的是個女人,載淳沒來由地心一跳,待分辨出那是卡蒂妮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上前拉開了門:“卡蒂妮隊長,有事嗎?”
上下打量了載淳一眼,卡蒂妮開口應道:“我從這裡經過,無意中見到你回來,覺得……你看起來好像不大對勁。你的臉色很差,是不是病了?”
“多謝卡蒂妮隊長關心!”載淳自嘲地撇了撇嘴角,“可能……是昨晚不小心受了些涼,我剛剛……正想叫人去請大夫呢。”
“那我去吧!”卡蒂妮立刻介面,“你先回房歇著,我去去就來。”說罷,她也不管載淳同不同意,轉身風風火火地走了。
不多時,卡蒂妮便帶了名巫醫過來給載淳診脈開方,隨後又找了個辦事麻利的僕人去抓藥。看著卡蒂妮為自己忙前忙後,載淳只覺很是過意不去:“卡蒂妮隊長,真是麻煩你了,我都不知該怎麼謝你才好。”
“我已經和玄冰認了姐妹,大家是自己人,不必客氣!”卡蒂妮爽朗地笑了笑,又道,“我都安排好了,藥抓回來以後,會有人煎好了給你送來,你先躺下睡會兒吧,我還要去值守,就不陪你了。”
載淳此時渾身痠疼,也實在沒有力氣再逞強,於是送走卡蒂妮後就躺了下來。未幾,便有僕人送了些清粥小菜過來,說是藥正在熬,請他用些膳食再服藥。
安普拉人是不吃白米粥的,前些日子玄冰在的時候會專門教廚子去做,玄冰離開以後,那些人獨立做的手藝還是不行,古絲麗本打算到外面專門去給他請個漢族的廚師,他不願麻煩人,只說自己沒那麼講究,吃些當地的食物換換口味也不錯,古絲麗也就不再堅持了。
只不過,安普拉人以燒烤的獸肉為主食,對於不習慣當地飲食的外族人來說,平時還好對付,風寒發燒時胃口欠佳,卻不免難以下嚥了,今日竟會有這樣的食物出現,想必都是卡蒂妮的安排。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對這熱情善良的姑娘好生感激。
等他吃完那些粥,僕人立刻很是殷勤地把煎好的藥端了上來,看著他喝完又服侍他睡下後方才退去。
此後的幾頓飯菜,送來的依舊是適合他口味的清淡飲食,藥也是煎好了按時送來。那巫醫給他開的方子裡既有祛風寒的藥,也有調理內傷的藥,效果很是不錯,再加上他是習武之人,身體底子畢竟好,當天晚上,燒已是全退了,到了次日傍晚,他自覺體力恢復大半,於是試著運功調息催動藥力,一輪功行完,頓時神清氣爽,些微的內傷也已無甚大礙了。
確定自己明天一早上路應當不成問題,他滿意地吁了口氣,但想起古絲麗,卻又不覺煩惱起來。過了這些時候,他的情緒早已冷靜下來,對古絲麗的怨恨也稍減了一些,但那晚之事依舊讓他覺得很是彆扭,此時只盼她不要再節外生枝,讓自己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好。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只聽外面有人敲門,隨之響起的是卡蒂妮的聲音:“楊公子,我來看看你,現在方便進來嗎?”
“哦,當然可以,請進!”載淳忙起身開門,把卡蒂妮迎進了屋裡。
“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呢!”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卡蒂妮笑道,“病都好得差不多了?這兩天,下人們伺候得還好,飯菜也還合胃口吧?”
“已經沒什麼了。卡蒂妮隊長,這次真是多謝你,替我安排料理得那麼周到!”
“這樣就好。嗯……”卡蒂妮朝門口看了看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晚飯都已備妥,就順便讓人送過來了,現在就在門口,讓她進來可好?”
見載淳表示同意,卡蒂妮便把候在門外的女僕喚了進來。那女僕雙手端著托盤高舉過頭,躬身垂首走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