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不藥而癒,不留絲毫痕跡!”
所以,她隨手自殘就像玩家家酒一樣,而身為宿體的承秀卻會疼得死去活來,杜正清這個傲慢冷漠的男人,也就會因此對她俯首帖耳,惟命是從。
想起杜正清,她的嘴角微微一顫,笑容漸漸消失。
無論他的性子多麼高傲,多麼冷漠,終究還是對她屈服了。昨夜,她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他,可是,她絲毫沒有從前那種征服異性之後的快感,反而覺得更加氣悶,更加惱怒。
那該死的欠揍的腦袋被石頭砸過的白痴混賬男人,和她一夜雲雨之後,非但沒有一點享了天降豔福的自覺,還氣得吐了血,就好像她毀了他的清白,殺了他的爹孃,還掘了他家祖宗十八代的墳一樣!
從昨晚他那些毫無技巧可言的生澀動作來看,似乎,他還真的是第一次……好吧,就算她的第一條罪名勉強成立,但和她在一起就是這麼生不如死的事?他對那姓楊的女人就如此忠貞痴迷,竟不能原諒自己哪怕是為了救她才不得已而為之的一次背叛?
“姓杜的,你等著瞧,總有一天,就算沒有同命蠱,我也會讓你和那些賤男人一樣,心甘情願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陰狠地冷笑了一聲,雲桑雅朵咬牙低咒,卻不知,自己的神情在怨恨以外隱隱多了絲以前從未有過的,鐵了心追求著什麼似的執拗、不甘和迫切。
心情煩躁間,她忽覺體內一寒,隨之而來的虛弱感讓她身不由己地晃了晃,險些從床上跌下來。
“不好!”扶著床欄,她的臉色變了變。練離藍魔功,是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吸取男人的陽氣作為補給的,所以,這些年除了洛嘉以外,每個和她親熱過三次以上的男人都活不長。這個月,又是她該採陽補陰的時候了,昨夜,她明明有機會拿杜正清當“點心”的,可不知為什麼,她竟……忘了這回事。
是當真忘了?還是下意識地不願意這麼做?她沒心思多想,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男人——隨便他媽的哪個臭男人,只要是男的,活的,會動的就行!
掙扎著運功片刻逼住體內的寒氣,她迅速跨下床來,推開門如幽靈一般飄了出去……
☆ ☆ ☆ ☆ ☆
如果說,走進雲桑雅朵房間的這一晚對杜正清來說是一場不堪回首、生不如死的噩夢,那麼,洛嘉則已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往返人間與地獄不知多少回了。
整整四個時辰,從雲桑雅朵的房間亮起等待的燈火,到杜正清走進她的房間,再到燈火熄滅,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曖昧的黑暗,最後到黑夜過去,天空在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中露出一片晦暝的魚肚白,他一直站在自己房間的視窗,死死盯著那個讓他愛入骨髓也恨到無力,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女人的房間,任憑自己的心隨著燈火的明滅起起落落,猶如一次次徘徊在生死陰陽的邊緣。
他知道自己很傻,那女人就是這麼個人,就算今天沒有姓杜的,明天也還會有姓張姓李的,他這樣看著又有什麼用?能攔得下什麼?守得住什麼?對於她的瘋狂、她的叛逆,他理解,也同情,但作為一個男人,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斷地與不同的男人翻雲覆雨,怎麼可能不心酸,不憤怒,不妒忌?
要讓她結束這樣放縱淫靡的生活,或許只有兩種法子,要麼殺了她,要麼讓她忘記一切,徹底變成另一個人……想到這裡,洛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被自己這突起的狠戾念頭嚇了一跳。
不,不可以,自己才答應過要體諒她的,怎麼就能生出這樣可怕的念頭來?這丫頭放浪起來雖然可恨,但……也的確很可憐,迄今為止,她在這世上才走過了短短十六載春秋,卻經歷了多少人一生也想象不到的痛苦,是這個世界待她不公,怨不得她憤世嫉俗。更何況,她可愛起來的時候也是蠻可愛的,甚至可愛得讓人心疼,要不然,他和卓婭為什麼會放棄安穩度日的機會,心甘情願地陪著她一起瘋?
五味雜陳地一嘆,他心中那根陰冷的尖刺慢慢斂去鋒芒消失無蹤。這輩子,他永遠不會做傷害她的事,總有一天,他要讓她不必依靠男人的身體也能繼續練功,那個時候,她就會是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再沾她一根手指,動她一根汗毛。
長長吐了口氣,他終於拖著痠麻僵硬的雙腿離開了視窗。這個時辰,他該去梳洗換裝了,再趁著執勤時間未到之前稍稍打坐調息一下,等會兒出現在眾手下面前的時候,他又得是那個精神抖擻敏銳幹練的隊長,不能讓別人看出任何異樣。
就在洛嘉梳洗完畢剛剛想坐下調息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