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馨澤一愣,盯著他又臭又硬的表情審視了片刻,忽地明眸一轉笑了出來:“口氣這麼衝,怪我太久沒來找你嗎?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杜正清身子一僵,霍然睜眼:“你說什麼?”
“我是說,你在吃醋!”也不徵求杜正清的意見,雲桑馨澤自說自話地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我吃醋?我有什麼醋好吃的?”杜正清扯唇冷笑,“晚上隨時留著門等你來,這是奉命行事,你這許多天不來,我睡得不知多安穩,今晚你卻突然跑來擾我清夢,你說我的心情怎麼好得了?”
“這是真心話?我看,是孤枕難眠還差不多吧?”雲桑馨澤俯低了身子,媚眼如絲地睇著他嬌聲道,“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在和一個人有了不止一次的肌膚之親以後,對他(她)的心態,畢竟是會有些不一樣的吧?也許,經常留連花叢的情場老手除外,但……你卻不是,你這匹烈性又純情的小野馬!”
剛才那些話,本是杜正清接受了洛嘉的條件以後,為實施最新的計劃所做的鋪墊,就是故意要讓雲桑馨澤認為自己在吃醋,以便製造氣氛的。可是,在聽到這個既有些挑逗又有些戲辱意味的比喻時,他卻真的被激怒了。
雖然,長久以來為了達到目的,他早已把自尊心拋到了九霄雲外,但人終究是有情緒的,在一次又一次做出讓自己感到羞愧無地的事情以後,又被這女人比作一匹讓她隨意跨騎玩弄的馬,他所有壓抑在心底的屈辱和憤怒頓時全線爆發。
“你……”騰地翻身坐起,他一把抓住雲桑馨澤白皙纖細的手腕,臉色鐵青地吼道,“你這死女人,別以為我受了你的要挾,就會無限制地忍受你的羞辱!我受夠了,你給我滾!”說到激憤之處,他下意識地把她狠狠往後搡去,然而,就在她幾乎跌下床沿的時候,他卻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會壞了大事,於是急忙往前一探身攬住她的腰,把她穩穩拉了回來。
“喲,我的杜大公子,開始學會打女人了?”癱在他的臂彎裡,雲桑馨澤很無辜似的眨了眨眼,楚楚可憐地道,“你下得了手的話,那就把我扔下去吧,反正,攤上你這麼個狠心的男人,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這話該換他來說才對吧?遇上她這麼個妖孽女人,他才是生不如死呢!杜正清心中暗暗詛咒,但是,為了不讓承秀受到傷害,為了……洛嘉教他的那件事,他所能做的,還是隻有忍,忍,忍!
深吸口氣,他把她的身子扶正,然後慢慢放開了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雲桑馨澤卻是突然出手,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對女人動粗的男人,仗著自己天生力氣大嗎?哼,可我偏偏不是普通的女人,無論多強悍的男人,到了我面前都得俯首稱臣!你別以為我能容忍洛嘉對我動手,就會也一樣忍你,我說過,你永遠都不能跟他相比!我是喜(炫書…提供下載)歡你桀驁不馴的個性,但還沒有大度到可以任你揉捏的地步,我告訴你,就算沒有同命蠱,就算你敢對我還手,我也一樣可以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你信不信?”
彷彿是被刺到了什麼痛處,雲桑馨澤美麗的眼眸中遽然綻放出怨毒的光芒,手下毫不留情地加力,頓時讓杜正清咽喉劇痛,呼吸困難,與此同時,她的指甲深深掐進了他頸部的皮肉裡,鮮紅的血順著他的脖子直淌下來,蜿蜒流過她纖細的指尖,宛若在她晶瑩透明的指甲上塗上了一層蔻丹。
有那麼一瞬間,杜正清想要拉開她的手,但終究斂手未動,只是在艱難的喘息中向她投去了似有著些委屈不平又微含著嘲諷的清冷一瞥,彷彿在無聲地質問著她:動手推她,是他的錯嗎?究竟是誰在欺負誰?她對那些欺負女子的男人的痛恨,和他又有什麼關係?或許,她是可以舉手之間就要了他的性命,但要他認下那本不該由他來承擔的罪名,卻是絕無可能的。
☆、苦心孤詣付春情2
迎著眼前那兩道並無怨恨之色,也無反抗之意,卻在無波無瀾的忍受中自顯倔強冷傲的目光,雲桑馨澤那烈焰燃燒的心底彷彿有絲絲縷縷沁涼的冰水滲入,失控的怒火一點一滴地弱化,直至熄滅。
為了練離藍魔功,同時又要保住自己身份的秘密,她曾經無數次喬裝成無家可歸的流浪/女去勾引晚歸的男子,也因此受盡了褻玩、凌/辱和折磨,雖然,事後那些男子沒有一個能活著逃出她的手掌心,雖然,魔功大成又得到醉紅顏之後,她成功消去了那些凌虐所造成的疤痕,但他們留在她心裡的屈辱和傷痛卻永遠也抹不去。所以,在被杜正清推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