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是今歲簽訂文契的鋪子的訂貨單子,給你抄了一份,你吩咐夥計去給作坊。”
寶茹知道這是鄭卓在故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鄭卓一直都記得自己是入贅進來的。雖然寶茹對於這個是常常忘記的,但是每回鄭卓的行為總會讓她再想起來。只因為他常常守著一個限度,他不會讓自己顯得越過寶茹。
贅婿,指就婚、定居於女家的男子。以女之父母為父母,所生子女從母姓,承嗣母方宗祧。秦漢時贅婿地位等於奴婢,後世有所改變——但其實改變的有限,如今的贅婿依舊常常是形同奴僕一般。
不過有一點不同,若是這贅婿心計手段足夠,又這家女子性子綿軟,是存在‘反客為主’的可能性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可能性,各家防備贅婿就更加多了,這也是鄭卓自己‘避嫌’的緣故了。
他固然曉得寶茹內心是怎樣的,她不會懷疑他,同時姚員外和姚太太也對他足夠信任和喜歡。但是他依舊是嚴守這那一條界限的,他本來就是老成嚴謹的,他不願意因為自己放鬆,引起本來相處很好的家人之間有了隔閡——即使可能性很小。
寶茹搖搖頭道:“這有什麼還要特意和我說說的,不是讓你直接拿給作坊去就是了!怎麼還巴巴地要讓我過一道手?我知你是怎麼想的,你其實也固執,我也不指望能說服你了。但是你也別這般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樣子,為了這個反而要把許多簡單的事兒變得複雜。”
鄭卓聽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