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楊浩長出了一口氣,終於醒了。
“好難受,真可惡!”楊浩睜開眼睛,空冥地望著四周道。
蝦皮用手掌在他的鼻子前搧了搧風,問道:“可司,你搞什麼鬼啊,做惡夢做到這種誇張的地步?”
“做惡夢?我剛才是在做惡夢?不,我明明看見有一個鬼壓在我的身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把它推下去了,它又爬起來,似乎不把我壓死罷休!”楊浩心有餘悸地望著眾人道。
“你呀,是睡覺的姿勢不正確。比方說你的手壓在了你的胸部,讓你呼吸出現了點問題,哪裡是什麼吳小文也笑道。
楊浩摸著腦袋,半晌不語。剛才說那番話的時候,他的意識其實仍然處在渾沌中,直到現在才剛剛清醒了過來。
蝦皮搖頭道:“可司,象你這麼有定力的人,怎麼會做惡夢呢?是不是精神壓力太大了?今天晚上有個舞會,你也去參加,放鬆一下吧。”
“是呀,還是化裝舞會呢,保證很刺激。”吳小文笑道。
“我對跳舞不感興趣,對跳陸(樓)感興趣。”楊浩嚅嚅道。
“什麼?跳樓?”蝦皮三人這下終於大吃了一驚,直覺告訴他們,楊浩一定是吃錯了什麼藥了。
“是的,剛才壓在我身上的那個‘鬼’從開著的窗戶裡跳了出去。”楊浩眼睛望著窗外,仍然是一片空冥。
蝦皮實在有點忍不住了,衝楊浩咆哮一聲道:“可司,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不要再開這種國際玩笑了!”
“這不是國際玩笑……我感到始終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今天中午吃飯時我就有這種感覺,今天下午我和文靜去盧溝橋時又有這種感覺,剛才的感覺則更加濃厚……”楊浩很嚴肅地看著蝦皮道。
吳小文搔了搔榆木疙瘩腦袋道:“我認為可司說的有一定的道理。蝦皮,你還記得嗎,咱們剛搬進來的時候匆匆忙忙,連必要的驅邪的儀式都沒有舉行。”
蝦皮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老吳,你說什麼?‘驅邪’?”
“對啊,驅邪。拜託你。不要拿這種眼光看著我好不好,我不是敵人,也不是恐怖分子,更加不是‘黑暗之源’!我難道說錯了嗎?大凡這種大型的建築物內,因其陰氣鼎盛,更加容易招致邪祟聚集。正規的做法,是要請和尚或者道士做一場法事,請神君驅除邪祟。最簡單的做法,也應該燃放一掛鞭炮,同時要在門口擺上一個火盆,我們進門的時候要從火盆上走過,這樣才能驅除邪祟……而你把這一切都當作封建迷信大加批伐,楞是不准我們驅邪,現在出事了吧?”
“老吳的話確實有道理,蝦皮你不要動不動就批啊。我知道你是‘唯物主義者’,可你也該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唯心主義者’的情緒吧?”舒文道。
“住口!你們還有臉說自己是‘唯心主義者’,簡直是恬不知恥!”蝦皮的憤怒終於象火山一樣爆發了出來。
“你們在吵什麼?”農民和老神的腦袋好奇地從門口伸了進來。
吳小文一見到老神就象見到了救世主,高興得忘乎所以,差點要給他來個擁抱,慌得老神急忙往旁邊躲閃道:“老吳你幹什麼?公馬發*了?”
“公馬哪會發*?只有母馬才會啊。”農民提醒道。
“你真是我的救世主,你再不來。我都要被蝦皮批臭了。”吳小文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
“我不是你的救世主,我誰也救不了!蝦皮為什麼要批你啊,你犯啥錯誤了?”
“我啥錯誤也沒犯。”
“那蝦皮幹嘛要批你?他發神經啊?”
“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和你一樣也是個‘唯心主義者’,我說這房子裡有邪氣,因為咱們搬家進來的時候沒有做過‘法事’,招惹了髒東西,這不,讓可司給撞上了,今天一整天都說有雙眼睛在看著他,剛剛還做惡夢,說是‘鬼壓身’。”
老神笑道:“可司也會做惡夢啊,這可真是破天荒了。不過我只打醬油,不管事。”
“為什麼?”
“我也怕蝦皮批啊。”
“蝦皮,你就把你的高姿態收起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的官腔有多討嫌?”農民插話道。
蝦皮則看著楊浩道:“可司,要不要叫趙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楊浩搖頭道:“不必了,我身體很好。對了,你們幾位繼續。”楊浩饒有興趣地望著吳小文、老神等人道。
吳小文道:“這臺戲一定得老神唱主角才行,老神,你說咱們該怎麼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