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次只能是動物了。”
千落點頭。
這小子真能給他找事,他睡得好好的,結果警報就響了。
還好這次沒睡死,不然看這個架勢等他自然睡醒,長琴就已經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只是找一隻動物而已,如果這樣長琴就死不了的話,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下雨天出門……畢竟吃人嘴短嘛= =
長琴勉強安下心來等千落回來。
如果千落不回來的話,看這個恢復速度,他緩一緩也不是不能自己解決。
就算回不來也沒關係,但他只是希望那人不要讓他失望……
聽從長琴的囑咐,千落再次回到長琴身邊的時候,手裡拎了一隻兔子。
長琴神色複雜地看著對方,千落的嘴角還有著被擦拭過血跡的殘留痕跡——想來不是因為突然需要運動,就是在動用法術之類的時候因為無法承受而反噬了吧。
這個世界上在也沒有誰比長琴更瞭解千落是一個怎樣的人。
那是一個冷漠無情,世間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完全沒有生存目標,能不動就不動的人。
這個人活著就如同死去,世界上沒有能夠吸引他的事情,他也沒有非要活下來的意願,只是單純的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停留在這裡而已。
但正是由於千落是這種人,長琴才對他沒有太大的防備。
因為活著與死亡對他來說差距不大的話,同樣也就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使他動搖,當然也不會為了什麼其他的事物而做出不符合本性,違背本心的事情來。
而拋開對方被威逼利誘而背叛自己的可能性的話,長琴想不出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使千落背叛自己。
……呃,奪取了他‘弟弟’的身體算不算?
雖然千落看上去根本不在意弟弟的存在,以他的性子也不屑於掩飾自己的情緒,但這種血脈相連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更何況……若是連血脈相連的親人都不放在心上,長琴又怎麼敢相信對方會在意自己?
可是眼前的情況讓長琴有些動搖。
這可是千落啊!那個若是因為麻煩就會放棄繼續做下去,無論是誰都不放在心上的千落啊!
千落竟然會為了他而去抓兔子?還吐血了?!
難道這種時候千落不是應該放棄嗎?不是應該一臉怠倦地回去躺著讓他自己解決嗎?
之前千落經常說的,並沒有被自己放在心上,已經淡忘了不少的一些話突然出現在長琴的腦海裡。
‘不要死在外面。’
‘要死回來死。’
‘……別死。’
垂下眼簾,長琴看著草地,心思亂成一團。
這個人,是真的……真的……無視世間一切,卻只關心他的生命安危嗎?
世界上有這種人嗎?
為什麼會關心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以千落的性格,連生存目標都沒有怎麼會有其他的目的,死了不就一切都沒了嗎?
可是,只是這樣的話,根本無法理解啊!
怎麼可能有這種只關心別人的生命卻不管自己生命的人?
過於脫離常理,反倒讓他無法再像之前那樣相信千落。
因為這種人……不應該存在。
“喂。”千落站在原地等得都不耐煩了,把兔子往前一遞,“你要的動物。”
長琴沉默了一下,在千落的面前就開始渡魂。
不管對方腦子裡到底都是在想些什麼,至少要殺他的話之前就有很多機會,不至於在現在下手,因此現在倒是不必擔心對方干擾……
可是,一無所求的人,還是太可怕了,讓人完全摸不準行動準則。
千落漠然地看著兔子的靈魂被吞噬,長琴的殘魂佔據了兔子的身體,抱著兔子回到了房子裡。
雖然剛才用神力隔絕了雨水,但是野兔的毛還是挺髒的,因此千落就整理了一下自己,順便將吐血的痕跡收拾乾淨。
運動量太大了,這幾天還是睡覺吧……
這樣想著的千落回到了兔子的身邊。
就算兔子的表情跟人的表情不一樣,千落還是能夠看得出兔子……啊,不,是長琴現在很痛苦。
幾乎是半昏迷狀態,肌肉一抽一抽的,看著就很難受。
千落知道這是關鍵時刻,長琴以前說過,每一次渡魂都很痛苦,並且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