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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跟他們不同。子尤的文字乾淨,清澈,沒有前兩者那麼多使命感,卻滿是與年齡相符的剔透張揚———這樣的閱讀,讓人眼前完全是一片鮮潤的綠。

參加完昨天的首發式,看著子尤和他那些同齡人的嬉笑交談,你會覺得面對的是一個新的年代———真的,在膩味了“70後”的喧囂和“80後”的矯情的現在,你會突然發現“90後”的成長已經擺在了面前。如果子尤是他們的代表,他的那種自由的表達、寬容的心態和達觀的視野,比起“80後”的集體躁動來顯得更為可貴:他會思考,但不盲從;會追問,卻不偏激;他甚至沒有在這本書中告訴你他有多麼痛多麼累多麼渴望生存,卻寫了一句讓人過目不忘的話:我跟上帝借支筆,撒旦為我鋪稿紙。

子尤只有15歲。我並不想說他的這本書有多大的文學造詣,或者多重的文學意義,這些都是我們這些人按照成年世界的既定標準給他劃下的框框。子尤只需要自由地感受和自由地生活,我們就能感覺到這代人的脈動。(曾鵬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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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命運扳手腕子

來源:北京晚報

尤子尤,15歲,已與癌症抗爭一年半。他躺在病床上享受生命的玩笑,自由的思想在筆下飛翔。

我當時是對我的生活感興趣,對疾病沒興趣,如果整天對疾病感興趣,哪有心一年見那麼多的女生啊。我痛苦是為了女生痛苦的。所以當時對疾病也沒什麼瞭解,總是種不屑的感覺也是表明我要把病治好的決心吧。

人家覺得你的生活很痛苦了,而我偏要給人看看我的生活豐富多彩,這種“偏不”就是要比平時更加好玩之類的。一次手術,兩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療,五次轉院,六次病危,七次吐血,八個月頭頂空空,九死一生,十分快活!

幾個月的治療,一路下來,真沒覺得自己堅強。過程當然有痛苦,但為了以後能跟人宣傳炫耀這些光輝歷史,我也就忍了。無論什麼時候都愛笑愛玩,我正常的時候就這樣,在最艱難的階段我還寫作,看書看電影,幹自己想幹的事情,是因為我已經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行為準則,在哪兒我都想將自己的生活建設得很好。可是因為有生病的背景,外人看來就覺有悲壯的味道。我躺在那兒挺舒服的,他們會含著淚拉住我的手說:“孩子,還挺得住嗎?多好的孩子呀!老天不公呀!”我覺得老天挺公的,幾個月下來,我長了多少見識!開了多少眼界!幹了多少事情!認識多少人!留下多少美好回憶!

還有就是我這人啊有很多本事。如果我是個乏味的人,只有病可以吸引她們來,那多沒意思啊,我還有別的方法吸引女生來。

小時候我有段時間覺得人總要死亡,當時還哭了好一段時間。後來就忙別的事沒想。如果都要死那就想想活到現在有什麼遺憾。我回想這活了14年轟轟烈烈,精精彩彩,了無遺憾,到目前為止很痛快,很精彩,很自由。還有人們為什麼會怕黑是因為不知道前面會遇見什麼,死之後會是什麼,我還真沒這方面什麼想像。

有個節目說癌症是不治之症,不治之症又怎麼著,你是不是就不治了?那就按照療程好好做吧,我就接著想女生去了。我並不覺得怎麼著,我如果知道路該怎麼走就一點沒恐懼。

上帝想給人類送個金燦燦的腫瘤做禮物,膽小的人呢他怕受不住,堅強的人呢到最後是乏味的堅持,沒有樂趣,所以就選擇送給我了,我就比較能抵抗,還能弄出很多回味,一年就寫出那麼多的東西,就是我媽媽要辛苦些。我又體驗又表達。

我曾向天許願讓我一生充滿傳奇,老天爺還真聽話,不僅讓我的出生、成長過程擁有戲劇性,三年裡讓我住了兩次院,也算傳奇。可發病的時候我還沒想到傳奇,只是喘氣。發病的時候,有兩件事讓我驕傲,一件我是走著出班門的,一件我是躺著出校門的。

幾天前看《半邊天》講一個女士得癌症,節目表揚了她難得的上手術檯仍面帶微笑的精神。我看了不以為然,我所有的照片全都是微笑的,雖然,平時人們想像著,癌症即捱整。

進了手術室,大夫們在我腳上打上點滴,我估計就是它使我睡過去的。刺眼的燈就在頭頂,他們讓我再說點話,我就背了《Whenyouareold》(當你老的時候)。事後想,我要是死在手術檯上,那我光輝的一生乾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背詩!

我從來不把我的感情看得多崇高,只是沒有結局的故事。這是青春時期很自然的,應該好好享受青春。

《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