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前院去的菜色,因為最近晉王來府上的次數多了,她便也知道了些他的喜好。
“我記得王爺愛食河鮮,如今這時候螃蟹自是沒有的好的,不過廚房裡倒是有幾簍莊子上送來的新鮮河蝦,你讓他們好生收拾了送上去,再配幾樣爽口的下酒菜也就是了。再有王爺不愛吃甜的,點心只撿那鹹鮮適口的細細做上幾樣就是了。”說著像是感應到自家母親的目光,她回頭有些疑惑的看了過來,問到:“母親可是有話要吩咐?”
“沒有,我兒考慮的很是周到。”像是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太過露骨,五夫人斂了臉上的神色,含笑朝女兒說到。
“再讓廚房預備了醒酒湯,待飯後給王爺和爹爹送去。”周雲宛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可吩咐的了,便讓人下去了。
下人得了吩咐出去了,周雲宛走到母親身邊坐下來,重又拿起了繡繃子低頭細細的繡起來,口中閒聊般的隨意說了句:“說起來女兒竟從不知道原來父親同晉王殿下竟是這般相投。”
五夫人聞言一愣,以為是女兒察覺到了什麼,女兒的聰慧她是知道的。只是她雖有心攀附晉王這門親事,卻並不想將女兒牽扯進來。女兒家尊貴,原就不該操心這些事,再說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不說這事還沒成,就算是成了那麼在定下來之前也不是她一個姑娘家該知道的。
她抬頭定定朝女兒面上看了一眼,只見她眼瞼低垂面上一派淡然的神色,並不像是知道什麼的樣子,語氣隨意說到:“這有什麼,咱們家同王爺本就是親戚,就算是來往多些也算不得什麼。”
周雲宛也並不是真就要打聽些什麼,聽母親這樣說她點頭並未再說什麼。五夫人放心下來,對於這個長女她花的心思並不比對兒子少,女孩兒在家做姑娘時,只管安享尊榮便是,至於以後到事自有她這個做母親的來替她操心。她們家的女孩兒若是學了那小門小戶家的姑娘,小小年紀便操心琢磨起自己的終身來,在她看來那是極為失禮和有**份的事,好在女兒從小到大從沒讓她失望過。
周雲宛陪著母親又坐了會兒,直到將手中一朵繡了一半的花繡完了,這才從容起身從上房告辭了出來。
“姑娘——”
周雲宛帶著丫頭離開,眼見出了五夫人的院子,大丫頭阿箏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院門心事重重。阿箏的親姑姑乃是當初五夫人的陪嫁丫頭,後來嫁給了府中的管事,如今是五夫人身邊的用的人。
“何事,你今日怎麼倒吞吞吐吐起來了。”周雲宛看了阿箏面上的神色,秀眉微顰。
阿箏回頭看著身後跟著的小丫頭一眼,待她們離開稍遠便藉著上前攙扶的動作在周雲宛耳邊低聲問到:“姑娘可知道夫人的心思?”
“你可聽到了什麼訊息?”周雲宛不動聲色的反問了一句,一邊在心中細細回憶思量了一番,覺得母親並不是像有心事的樣子。可阿箏的姑姑是母親身邊得用的人,難道是著丫頭得了什麼訊息,而母親那裡是有什麼難處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不知道的?
“再過兩月姑娘就該及笄了,也不知到時候皇后娘娘可會賞些什麼,這可是姑娘的臉面呢。”不想阿箏卻沒有順著剛才的話題往下說 , 而是轉而說起了別的來。
周雲宛一聽這話倒是笑了起來,雖然皇后娘娘出嫁的時候她年歲還小,可是這位七姐姐在家時待他們這些弟弟妹妹一向親近,最是個好脾氣且大方的人,這些年更是時時有賞賜,“你這丫頭,盡操心些沒用的,皇后娘娘的為人你難道不知道,這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看姑娘說的,難道奴婢在您心裡就是這樣眼皮子淺的人不成?”阿箏有些氣惱的看著自家姑娘,她是自小就伺候姑娘的人,情分自不必尋常,當下一跺腳挨近主子耳邊說到:“姑娘,您過了十五可就該說親了。”
周雲宛聞言一愣,她不像尋常閨秀般聽人提起婚事只是一味害羞,這一點倒有幾分她的堂姐皇后娘娘當年的做派,所謂大家子姑娘,行事都自有一番氣度。
“好好的,你提起這事做什麼,再說此事自有父親母親會為我做主,這也不是我該操心的事。”說著她深深的看了阿箏一眼,覺得這丫頭今日行事有些莽撞了。
阿箏知道自家主子雖平日裡性子柔和卻也最是個講規矩的人,也知道她今日說的這些話是有些沒規矩,可想起那日從姑姑口中無意漏出的口風,還有老爺最近的行事,她心下不免有些猜測。
“老爺和夫人自會盡心替姑娘謀劃,可這到底是一輩子的事,姑娘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夫人到底替您挑了戶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