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已經不能算公府的正經主子了,自己還好可到了兒女的前程婚事上少不得就要吃些虧。這麼想著他覺得素來妻子想他上進的心思倒也沒什麼錯。
“如今南邊不大太平,戰場上刀劍無眼,雖說去了多少都能撈到些功勞,以後孩子們說親也體面些,可老爺若實在不願意那咱們就不去吧。”齊氏見丈夫久久不語,她心下雖失望可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少不得正話反說免得弄得他逆反起來。
五老爺沉默不語,最後他抬頭看向齊氏對她說到“我去問問父親的意思吧。”說著他起身出去了。
齊氏望著丈夫的背影在心裡嘆了口氣,之前丈夫出身好年少英俊又肯聽自己的話便覺得千好萬好,可等到別人都指不上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東西於一個男人而言真沒有什麼用,男人還得有野心知道上進才好。
最近京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便是皇帝發話,要替皇貴妃大辦生辰的事,自六皇子去後呂氏不僅不沒有失寵,反而晉了皇貴妃恩寵日重。因呂氏偶爾抱怨了句膝下空虛,皇帝便下旨召了呂氏的侄女進宮陪伴她。呂淑媛年方六歲,是呂氏兄長的女兒,生的玉雪可愛進宮後很得皇貴妃喜愛,就是皇帝見了也開口誇過兩次,說她聰慧乖巧小小年紀便頗有大家風範,風頭甚至蓋過了幾位年幼的公主。
三公主來王府裡,她最近一直在吃藥調理身子,無事便到周寶珍這裡說說話。兩人一道在湖邊的亭子上坐著說話,時近六月湖上的荷花已經開了,一支支顏色粉嫩,娉婷多姿。
“你最近可聽到外頭什麼風聲?”三公主拿小銀叉叉了果盤裡的西瓜吃,看了周寶珍一臉賊兮兮的表情。
“什麼風聲?”周寶珍手中一把象牙山,以扇遮面歪著腦袋朝她問到,一看公主這表情就知道準不是什麼好事。
“呂貴妃接了她的侄女進宮這事你知道吧?”見周寶珍點頭,三公主得意一笑“那她打的什麼主意你可知道?”
“聽說呂家那個小姑娘今年才六歲,她能打什麼主意,總不能讓皇上人做義女,封她個公主郡主吧。”
“切,傻了不是。”三公主丟下手中的叉子,拿帕子擦了擦手“你以為人人都是你,人家的心大著呢,你不知道最近宮裡都在傳呂姑娘小小年紀便賢淑知禮,不像周家姑娘愚頑不堪教養?”
“這好好的,怎麼又扯上絡姐兒?”周寶珍皺眉,說起來這呂小姑娘如何同她沒有關係,就算她被皇帝封了公主也不值什麼,可他們這樣捧一個踩一個的又算是怎麼回事,況且踩的還是他們家絡姐兒?
“所以說人家心大呢,誰讓咱們絡姐兒擋了人家的道。”
“你是說——”
“哼,自從老六去後,呂家沒了指望,這是盯上太子妃這個位置了,當不了皇帝的外家,可以當未來皇后的母家。”
呂家打的好算盤,要說這呂氏也算是個精明人,這麼快就從失去兒子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並且很快調整策略。
“皇后娘娘那裡是個什麼反應?”一聽這事,周寶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皇后,有人這般詆譭絡姐兒,她心中指不定多麼傷心氣惱。
“要不是母后發現的早,及時杖斃了幾個咬舌根的賤婢,這事早就傳到外頭來了。”三公主一直頗佩服皇后的為人和手段,這事皇后處置的乾淨利落,絡姐兒再小也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她的名聲豈是隨便什麼人想壞就能壞的。
只是人一旦起了這個念想,卻不是說滅就能滅的,呂貴妃吃了點小虧如今也學乖了,開始讓自家侄女主動去接近太子,心想周家的小女兒遠在西北,倒不如讓侄女近水樓臺先得月。
“表哥可是知道此事?”晚飯時周寶珍問起蕭紹。“不過些許小事,英英不必在意。”蕭紹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裡,周寶珍皺眉事是不大,可這些人未免也太能鑽營了些。
“皇上讓我督辦水軍糧草,我找了你五姐夫幫著買糧,估計你五姐姐這幾日就該來拜訪你了。”蕭紹不願意她為了這些事不快,便不懂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果然周寶珍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看了蕭紹笑到“這位五姐夫倒是個能幹人,當初五姐姐在家時雖然模樣生的好,可從來沉默順從讓人很容易就忽略了她的存在,如今嫁了人倒是好了許多,言談間也能放得開了。”
蕭紹眼帶寵溺的看著她,有些人的處境不是珍姐兒這樣的人能明白的,然而他也並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些。
周寶珍沒有等來五姑娘,卻從齊氏哪裡先聽到了一個關於二堂哥周延康的訊息。也不知那日老國公同五老爺父子都談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