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靜深趕忙搖搖頭,寫:“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這麼好喝的魚湯。小時候家裡窮,沒喝過,後來大了,又捨不得喝。”
小白說:“哥,那你就多喝點,我小時候家裡也窮,咱們這一代差不多都這樣,城裡人哪那麼多呢!”
曲靜深接過小白盛的魚湯一口氣喝完,直到碗見底,才擱到桌子上。小白又要繼續加,被曲靜深阻止了,他搖搖頭,指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再喝就要撐爆了。
小白涮碗回來,曲靜深拉著他聊天,拿本子寫:“你現在沒交朋友麼?看你整天都很閒的樣子。”
小白搖搖頭,說:“現在找個真心跟自己處的,挺難的。瞧景哥對你這麼好,真是羨慕。”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觀察,他覺得對景澤而言,自己一點希望也沒有。
曲靜深心道,不是局內人,不知道局內人的糾結。小白說:“哥,剛才聽景哥說你不肯動手術,是沒錢嗎,我那還有些,要是不夠我都拿過來。”
曲靜深挺感動的,“不是這個原因,我覺得吧,就是動了手術,也不一定能治好。倒不如,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嘛。”
小白說:“怪不得景哥生氣呢,這還沒試怎麼就知道沒有希望?剛才景哥那架式都想跟人打架。”
曲靜深笑笑,寫:“他敢欺負你,我回來揍他。”回頭又想,如果真動真格的,自己還真揍不過他。
小白在那陪他說了一下午話,聊了許多。曲靜深想以後開個自己的店,話頭扯起來,小白說自己也想做個體戶。兩個人合計一下午,都沒想好乾什麼。四點多鐘的時候,曲靜深讓小白先走,說一會太陽落山,氣溫又要降好幾度。小白欣然答應,說好明天再送湯來。
等小白離開病房,曲靜深覺得在床上躺著挺沒勁,看窗戶外面陽光不溫不火挺愜意的,於是決定出去散散步,看看身上的黴氣會不會少些。他繞著醫院的花園走了幾圈,不經意看到天空中飄著的風箏,然後目光追隨著風箏,最後鎖定到天台上。原來是有人站在那放風箏,怪不得能飛這麼高。
曲靜深站在花園旁邊研究了下地形,之後不急不緩地朝天台出發。等他吭哧吭哧地爬上去,那兒早沒人了。曲靜深有點失落,找個小臺子坐下來。天台上的風很大,可是吹到人身上卻很舒服。
太陽像金餅似的掛在西邊的天空上,周圍的顏色紅彤彤的,像紅裙上的花邊。曲靜深眯著眼睛著迷地看著,就在這樣的不知不覺裡,看它慢吞吞地落下山。等曲靜深回過神來,天已經有些暗了。
。。。。。
景澤下午去了哪裡?答,跟他以前的狐朋狗友打檯球去了。景澤今天下午手勁特別足,杆杆進洞。玩到下午四點多,他那群狐朋狗友說晚上一起去哈皮,景澤十分堅、挺地拒絕了誘惑,打車回醫院教育媳婦去了。
醫院門口有賣地瓜的,景澤走上去站在攤前挑來挑去。賣地瓜的大爺問他:“小夥子,看這麼久,還沒挑好嗎?我看這個長的就挺好的。”
景澤摸了只最胖的,又撿了只第二胖的放到老大爺手裡。老大爺邊撐邊說:“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苗條的嗎?”
景澤說:“切,我媳婦以前賣過地瓜,我有經驗,胖的甜,瘦的糊味重。”老大爺本來想坑他幾毛錢呢,心想著竟然是同行,那幾毛錢也沒坑成。
景澤悠哉悠哉地回到病房,開啟門一看,空空如也。幸好曲靜深的包還在那兒掛著,不然他還以為這小子又逃跑了呢。他把醫院角角落落來來回回地翻了一圈都沒找著人,心裡頓時火燒火燎的。他又折回去問護士,護士說沒見著,看他著急,又說:“你去醫院的廣播室,讓他們幫你找找,如果在醫院裡,應該都能聽見。”
景澤又急匆匆地跑到廣播室,外面音響裡放著廣播員的聲音:“曲靜深,你男人叫你回家吃飯呢。”那個女播音員快笑叉了氣,景澤表情平靜地小跑到樓下。
曲靜深正沉醉在夕陽美景中,好大會才反應過來,原來叫的是自己啊。他站起來往下看看,正看到景澤在住院部的門口站著,這一瞬間,曲靜深實在想大聲地喊他的名字:景澤景澤,我打這兒呢!可是無論自己手揮的多有力,景澤都看不到。曲靜深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無聲的小丑,難看極了。再美的景緻也比不上這一刻的殘酷,還真想叫他的名字,看他興高采烈地回應自己。
第五十三章聽話,就給糖
景澤逮人就問:“看到一個瘦瘦的,不會說話的人了沒?”對方猛搖頭,被景澤凶煞的表情給嚇倒了。景澤在心裡冷哼,最好別讓我找到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