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挑剔沙發窄小了,閉上眼就能安安穩穩地睡個午覺,安靜乖巧得可以頒發小紅花。
因為下午還要繼續拍戲,沈棠腦中有個生物鐘,到點模模糊糊醒來,正好瞅見季歸鶴對著他咔嚓拍了張照片。
長久以來應對狗仔偷怕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地往他懷裡一躲,懵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揉揉眼睛,有些迷糊:“拍什麼呢?”
“拍你。”季歸鶴也不躲躲閃閃,大大方方地把照片給他看。
沈棠爬起來盤腿坐著,瞅了一眼,照片裡是他的睡容,拍得確實不錯。
他不由好奇起來:“可以看看相簿嗎?”
“可以。”季歸鶴揉了揉他的發頂,“請領導隨意視察,絕不存在第三者。”
沈棠哼笑一聲,隨意翻了翻,照片不多,多半是隨手拍的風景,很多都在朋友圈裡看過,他的照片就這麼一張。
還有個私密相簿。
沈棠揣著點不為人知的小心思,悄咪咪輸入自己的生日。
密碼錯誤。
想到兩人當年不歡而散那天,也是季歸鶴的生日,再次輸入。
還是密碼錯誤。
他忍不住戳季歸鶴的胸口:“這裡面是什麼?從實招來。”
季歸鶴看了眼相簿,笑容微妙:“真的要看?”
沈棠好奇得堪比貓:“是什麼?前男友?小情人?還是你某個白月光?我不生氣,我就看看。”
說得就跟我就蹭蹭不進去似的。
季歸鶴好笑地戳回去:“瞎想什麼,怎麼不試試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的那天?”
沈棠輕咳一聲,撐著臉色,渾不在意地輸入日期,進入相簿。
掃了一眼,他愣了愣。
整個相簿裡有近百張照片……全是他。
睡覺的,吃飯的,在導演鏡頭下顧盼生輝、自信強大的,久遠一點的居然還有在致遠小鎮上的,跑外景太累,在簡陋的臨時休息室裡閉眼小憩的……什麼樣的都有。
追溯到最初,竟是一張他站在風雪中的照片,附近摔落的黑傘和建築有些眼熟。他努力思索了一下,猜出這照片應該是年初去試戲《弦中月》時季歸鶴拍的。
所有照片,無一不用心,無一不精美。
他在攝像師的鏡頭下演繹人生百味,不論妝容美醜,季歸鶴卻用鏡頭記錄著他身上的一切,拍下所有美好。
“……你拍這麼多照片幹嘛?”
沈棠呆了好一會兒,喃喃地問。
“好看。”季歸鶴將他攏在懷裡,跟著一起欣賞著自己最初的作品,眸色溫柔,“等以後我們住在一起,就洗出照片,將照片牆貼滿。我的歲歲那麼好看,屋裡花都不用擺了,在上面寫個如花牆怎麼樣?”
沈棠些微的感動頓時一散,噗地噴了:“我去你的!”
休息時間不長,再怎麼捨不得溫存時間,也得起來繼續工作。沈棠爬起來穿好鞋,給季歸鶴整了整衣物,季歸鶴也給他整理了下凌亂的領口,確認沒什麼看起來很可疑的地方,一起離開休息室。
他們倆的觀念一致,對這段戀情並不張揚,不過也沒多低調,抓緊時間對視一眼、悄悄牽牽手,曖昧的氣氛簡直有如實質,奈何大眾被通稿洗腦太久,帶著濾鏡看他們倆,任何接觸都能變了味道,成了“沈棠和季歸鶴又暗中給對方使絆子了,你看沈棠臉都氣紅了”。
起拍前,沈棠面色不改地勾了勾季歸鶴的手指,像個審問學生背書情況的老師:“吻戲學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