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熠辰醒過來後,是第二天的上午。
訂婚儀式已經結束了。
他左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告訴了他一切。
他完全不知道訂婚儀式沒有他是怎麼進行的,而他也懶得去翻看訂婚儀式的vcr。
他抗拒這這一切。
陪伴在他床前的,是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卡洛兒。
來自歐羅巴血統的女孩兒,面板很白,人安靜下來,眉目也溫柔的時候,酒紅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就像一朵豔麗的玫瑰花。
可少年卻瞬間想到的是那個午後,他被人暗算,眼前突然出現的穿白裙子的林妤。
那時候,荼蘼花正開。
司熠辰從沒想到,有那麼一天,在那個梔子花般美好的少年時代,他第一次愛的姑娘,成了他心裡永遠的荼蘼花。
開到荼蘼花事了。
荼蘼花,夏季最後盛開的花,一種很悲傷的花,陌路之美。
意蘊著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或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
他不甘心。
……
“你打算,讓我送你去哪兒?”
慕時御那天在觀察室問林妤這樣的話,只是很單純的以為,她不想在醫院呆了,卻不想……
……
第三天。
溫莎學院還是按部就班的運轉著。
司熠辰訂婚結束後,和卡洛兒,一個在sf班,一個在ss班,很平靜的上著課。
他終於又來了學校,但並沒引起多大的躁動。
因他的表情,總是很肅冷,像融化不了的寒冰,讓人愈發的不敢靠近他。
而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林妤沒來上課。
不來上課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病。
他和林妤究竟是怎麼回事,兩個當事人都沒去說。
他雖然後來摘掉了訂婚戒指,但卡洛兒手指上的訂婚戒指,還是告訴了別人一切。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一週後。
才來沒多久的慕時御宣佈要退學了。
然後在他退學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ss班。
他的到來,讓在sf班變的開始混日子的司熠辰難得露出一點急切。
在他從sf班的教室跑到ss班,他和林妤曾經坐的座位上坐下時。
慕時御遠遠看著他,宣佈了一件事。
“我今天過來,是替林妤同學宣佈一件事。”
司熠辰眼神猛然一顫,最近一直很壓抑的心,先是漏了一拍,隨即跳的很沉重。
他潛意識裡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接著,慕時御又說:“其實林妤同學,在一週前已經退學了,具體她會再去哪裡讀書,去過什麼樣的生活,我也不知道,她之所以讓我一週後幫她說這件事……”
“是想告訴某個人,有些人,終究是有緣無分,需要放下。”
他話音一落,眼神便陡然一擴。
他看到司熠辰都不帶反應的,從座位上朝講臺上的他衝了過去。
並以他反應不及的速度,抓住了他的領口。
“慕時御,你說什麼?”
慕時御自然不畏他,他看著司熠辰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你有未婚妻,小魚兒也和你提了分手,話我交代了,就這樣。”
司熠辰的眼神在下一秒變的通紅,“老子又沒答應和她分,她現在人在哪兒,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慕時御眯起了眸,“怎麼,上一次你昏倒醒過來後,調查過她的行蹤?”
司熠辰的手更加用了力,在慕時御戳穿了他的心事後,他的聲音顫抖了:“時御,你明明懂我的……”
“嗯。”慕時御揚起了一個落寞的笑,“可我更不願意小魚兒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