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幸拂畫微微一怔,心底自然是明白幸崎天的苦衷,想到心中所念之人,胸口頓時一痛,轉過頭看進門裡,發現司空堇正步履沉重的從裡面走出來。
“堇哥哥!”
“阿堇!”
季無歌跟幸拂畫的聲音一同響起。
“你們怎麼還不趕緊離開?天快黑了,皇家衛隊馬上就到了!”
司空堇秀麗潔白的容顏上泛起一抹凝重,秀眉也微微蹙起。
“阿堇,你也隨我們回函谷城吧,皇城很不太平,你留在這裡我們也都不放心!”
幸崎天也走了過來,眼睛裡充滿了關切和溫和。
司空堇搖了搖頭,任由著幸拂畫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嘆息道,“我還不能離開,不然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這裡有我必須留下的理由。”
“阿堇!”
季無歌焦急的望著司空堇,“柳章他們不會這麼放過你的!”
“放心吧,他們現在還不敢拿我怎麼樣,用不了多久,我也許也會離開皇城,你們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現在城門緊閉,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你們馬上過去,到時候自然會有人相助的。”
司空堇臉上也浮現出些許離別的悵然,她恭敬的對著幸崎天躬身施禮,然後才一手拉住季無歌跟幸拂畫,誠摯的開口道,“大人,季季,畫兒,他們現在恐怕也在城外埋伏了不少的殺手,此行一路艱險,長路漫漫,你們一定要多加保重,我們或許很快就能再見。”
季無歌跟幸拂畫也緊緊的握住司空堇那瘦弱而冰冷的手,心中知道司空堇堅持的理由,然而胸口卻是忍不住的抽痛起來。
季無歌眼睛通紅,抑制不住的將司空堇擁入懷中,艱澀道,“好兄弟,剛剛謝謝你了,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要是出事了,我這條命也豁出去了!”
司空堇也拍了拍季無歌的後背,笑道,“放心吧,我司空堇命大,不會有事。對了,往後九公主就勞煩你多加照顧了,女孩子家的,心思細膩敏感,幫我把她看好,我允許你監守自盜,這麼一個大便宜,你不會放過吧?”
司空堇的笑聲從耳邊傳來,季無歌心中一陣恍惚,隱約間感覺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從鼻下拂過,然而不等反應過來,司空堇已經放開了他。
“畫兒,你一路珍重!”
司空堇抬頭看著已經漸漸黑下去的天色,紛紛細雨不斷的從空中墜落,她扯過自己肩上的披風,往幸拂畫的肩頭披了去。
幸拂畫淚流滿面,抬著頭默默的望著司空堇,紅唇輕輕顫動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個淺淡的吻輕輕的落在司空堇清冷的臉蛋上……
馬蹄聲陣陣,很快就消失在蒼茫昏暗的雨幕裡,身後不是傳來衛隊跟巡邏隊的噪雜聲。
司空堇長嘆了口氣,驀然轉身,朝某一個昏暗的方向走了去。
……
天色越來越暗,不一會兒,天便全黑了,皇城裡是一片緊張肅殺的景象。
通往大雍皇城西城門的朝陽大街上。
帝北太子的儀仗正緩緩的往城門行駛而來。
“太子殿下,前面就是城門了,是不是拿令牌叫開城門?”
豪華的大馬車外,風揚將軍小心翼翼的請示道。
低調奢華的馬車內,帝北尊正執著一方潔白的手帕擦拭著手中的彎刀——
那是一把黑色的彎刀,形狀有點像上弦月,通體透著一股詭譎的黑色光芒,凌厲的刀鋒在淒冷的燈光下綻放著森冷的流光,刀身看上去很簡樸,然而,也只有靠近它的人才能感覺到它渾身那股嗜血慵懶的寒意。
唯有掌控著無比完美的殺人藝術的人才能淋漓盡致的駕馭這把彎刀。
帝北尊緩緩收回刀,合上眼睛,隱隱聽到空氣裡那股狂暴的躁動聲,隨即他才睜開眼睛,淡然下令,“執令牌叫開城門,馬上出城。”
“是!”
風揚飛快的策馬朝城門飛奔而去。
城門戒備森嚴的侍衛嚴格的勘察了一番,直到帝北尊緩緩拉起車簾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他們才恭敬的放行……
‘咔咔——’
厚重的城門緩緩的開啟,不一會兒,城門便開啟了。
“恭送大周帝北太子殿下!”
城門的侍衛恭敬的躬身迎送,帝北尊的儀仗也緩緩的朝城門行駛而去,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
‘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