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繼續站在了走廊的起點線上。
羅斌驚呆了。怎麼會,怎麼會?這間酒店明明沒有這麼大的。
這時候他已經不再去捂著左手上被咬傷的手臂了。
羅斌走上前,隨意的拍打著酒店客房的門。這個時候他需要人,需要找到旁的人,無論是誰,只要有人能讓他看到就好。
“開門,開門,有沒有人啊,開開門啊!”
羅斌不斷的捶打著,以他又踢又踹又喊弄出來的動靜,理應會把房間裡的客人給驚起了,可是無論他拍了多久,酒店房間的門卻依然是靜靜的矗立著,沒有一絲回應。
這間門不開,就換一間客房的門。
羅斌像是得了臆症,他一間間的敲打踢踹著,非要開啟一間客房的門不可。
終於,在他歇斯底里的掄捶之後,有一間客房的門後傳來了動靜。
喀嚓。
是有人從裡面拉開了門栓的聲音。
羅斌一陣激動。
門漸漸的開了,一個肥胖矮黑的男人光著膀子從裡面探出頭來。
“幹嘛?”他冷漠著臉不悅的問道。
因為他的上身光著,而下身藏在了門後,所以羅斌直覺的認為這個男人剛剛要麼在睡覺要麼在洗澡。
“對不起,我……我的手受了傷。”
突然之間看到人,羅斌有些語無倫次的,第一個想到的話頭就是自己受傷的手。
“關我什麼事。”男人冷聲硬道。
的確,他受傷關別人什麼事。他把自己的手臂當寶,可別人不會把他的手臂當寶。雖然這樣的人顯得過於冷酷無情,可是他自己不也是這樣的人嗎?
除了自己,別的人在他眼裡都與他無關。
羅斌頓時感覺到口裡有一點苦澀,這就是被人拒絕伸出援手的感覺。
不過還好,這還不到最慘的境地,這人只是不理會他受傷的手臂而已,至少不是數年前,他拒絕放過那個女人那麼慘。
說自己的事別人無動於衷,那麼說些跟他也有關的事,他該有些反應了吧。
看到男人想將門關上,羅斌急忙伸手插進門縫裡阻擋他並道:“有……有個女人,是精神病的,她以為自己是一條狗,她咬傷了我,可能還會跑出來亂咬人。最好能報警,打11,叫人來把她隔離!”
羅斌怕男人依然冷漠,便又道:“如果你不打電話,可等會她的精神病發作了,逮到誰就會咬誰!”
如果這個男人還不肯出手,以為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就會安全的話,羅斌為了逼他出手,只有硬闖進他的房間裡使用他的手機了。
這時候羅斌才意識到,匆忙間只穿了一條內褲就想出來求援的他,該死的忘記了帶出自己的手機。
羅斌以為男人會拒絕他,做好了硬闖的準備,可是男人卻笑了。
“精神病?你不是精神病的專家嗎?”男人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微笑,像是在嘲諷羅斌。
羅斌一怔,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過轉念又想,大概是這個男人平時比較注重這方面的訊息,所以認出了自己吧。
“我……這……我治療的精神病,都是沒有危害性的輕症患者。”羅斌迅速為自己找了理由。“像那樣已經無藥可救的,不在我的治療範圍之內。”
“無藥可救?什麼是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就是……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和理智,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重症患者。”
“哦,你怎麼看出她是完全喪失人性的呢?”
“她連自己的手都吃了,難道還不是重喪失人性的嗎?別說這麼多了,快打電話……”
“呵呵,是像我這樣的嗎?”
門緩緩的開啟了,男人站在門後,掏著一條細細長長軟軟的東西給羅斌看。
那是什麼?
那是什麼!
紅色的,肉紅色的,從男人肥大的腹部裡面延伸出來的。
比羅斌的手臂流得更加兇猛的血液嘩嘩的往下淌著,不少的血水濺了起來,濺染紅了羅斌的腳面。
那是腸子。
是男人身體裡的腸子。
他挖開了自己的腹部,從自己的肚子裡扯出來的腸子,捧到了嘴邊,津津有味的咬食了起來。
“啊……啊!”
羅斌想逃,腳下一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啊……啊!”
瘋子!全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