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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有可能是司木之神句芒,通常這一類神用的都是血祭。

剛才泰叔的血液順著青銅枝椏,流進青銅樹上的雙身蛇中,一路往下,這樣的一條線路,如果不是事先設計好的,根本無法執行得如此流暢。加上青銅枝椏上面的那些刺刀放血槽一樣的痕跡,事情就很明白了,這裡必然是用來進行血祭的祭器。

所謂血祭,大多數時候是以血入地。受祭祀的時候,必然是將犧牲釘死在這些青銅枝椏上,將屍體的血液引出,匯入到樹身上的雙身蛇路中。如果血液不在半途凝結,必然會一直流到這棵青銅樹深深埋藏在岩石底下的根部,象徵著以血來奉獻給神的意思。

說得形象一點,整棵樹的紋路就像醫院解剖室裡的引血槽,幾張屍床上的血,無論多少,最後由這些溝壑匯進引血槽,然後流進下水管道。只不過這裡的引血槽,被做成了看似用來裝飾的紋路,這也正好可以說明,為什麼這些雙身蛇之間的溝壑,會深得如此離譜。

這樣殘忍而又大規模的祭祀,顯然就算實力再強大的國家,也無法長期舉行,所以古籍中也只是零星記載,至於具體儀式的過程,需要多少人牲,一切都無從得知了。

我聽了涼師爺的話,一方面感嘆古人的智慧,另一方面也感到一絲心寒,如此巨大的一個工程,竟然只是用來做一件殺人的工具,實在是愚蠢之極。想著無數奴隸給倒插在這些枝椏上面,血液順著這些青銅的溝壑將整棵樹變成一根血柱,我就感覺到似乎有刺骨的寒氣從那些溝壑裡滲透出來。

想著有點心虛,我對老癢說:“我們還是走快一點,不然等一下泰叔的血流下去,說不定那司木之神以為又有人來獻祭了,老人家出來遛遛,說不準能把我們當祭品。”

老癢根本沒把涼師爺的話放在心上,對我說道:“你也別盡相信他,中國那時候哪裡會有這麼多人給你殺著玩,我看這裡叉著放血的說不定都是豬頭羊頭什麼,咱們再爬上去點,說不定還能看見幾只千年豬肉乾插著。況且就算是人又如何,一個人死了之後,血很快就會凝結,你放心吧,這裡這麼高,血流不到底就幹了,再說了,就你那血,人家也看不上啊,以前人家多天然啊,吃的是無農藥的食物,喝的是無汙染的水,那整個就是農夫的血——有點甜。你現在可好,你那血流出來,人家老人家喝了肯定得食物中毒,所以說這就是一糊弄人的東西。”

我聽了腦門上筋都暴了出來,不由分說開口大罵:“我操,什麼歸什麼,我的血怎麼就有毒了?你他媽嘴巴能不能消停點……”

涼師爺看我真火了,忙打圓場道:“兩位,這個審時度勢啊,現在這情況,就別說俏皮話了,你們不覺得,這些枝椏,怎麼就越來越密了,再這樣下去,再往上就不好爬了?”

老癢說道:“這裡本來就是有疏有密的,密了才好爬啊,難不成你還想越疏越好,最好每一根都相距兩米以上,我們在這幾十米高空疊羅漢?”

我對老癢說道:“你先別下結論,我看是有點不對勁,你把手電打起來。”

我們上來的時候,照明仍舊用的是火炬,因為泰叔包裡的那隻手電電源並不是很充足,我們不想浪費,但是我現在想要看清楚遠處的東西,用火把是做不到的。

老癢打起手電,將光束集中起來,往上照去,只見我們頭頂上,青銅枝椏有一個逐漸密集增多的趨勢,往上七八米處,已經密集得猶如荊棘一樣,要繼續上去,只有倒掛出去,然後踩著這些枝椏的尖頭爬上去,而這樣做比起我們貼著銅樹攀爬,要危險很多。

事到如今,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闖了。老癢讓我們待在原地別動,自己先爬到枝椏外面,然後從上面將泰叔那裡找到的繩子丟了下來,我和涼師爺一手抓著繩子,跟著爬了上去。

再往上望去,這裡的情形已經不像我們在下面看到的那樣子,青銅枝椏幾乎密集到了無處插手的地步。我爬了一段,心說難怪泰叔會掉下來,看這趨勢,再上去恐怕連踩腳的地方都很難找了,只要一個不留神,或者給上面的那種過堂風一吹,指不定就下去陪泰叔了。

老癢在這個時候卻爬得很快,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叫住他,只能收斂精神,一方面不讓自己掉隊,一方面又要時刻提醒自己小心失足。同時火把也無法在這個時候使用,因為根本沒有多餘的手去拿它,我只能將其熄滅,插到自己的腰間。

這一段因為過於險要,幾乎沒人說話,很快,在手電的照射下,我發現青銅樹四周的巖壁也開始有了變化,出現了天然的鐘乳石和一些溶解的巖簾,顯然這裡已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