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不相水慕。清冷的眸子此刻是嗜血的紅,殘忍而冷漠;手面的青筋凸起,臉色卻是如死的蒼白,她的恩澤,她的命死後不得安寧,被季瀾溪這個女人糟蹋了。眼角不斷的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沐晚夕卻覺得這個世界冷極了,冷到了骨子裡去。
她要殺了季瀾溪,她必須殺了這個女人。
必須要為恩澤報仇!
銀色的戒指泛著淡淡的光,不是在嘲笑她這個做母親的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還是在可憐她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任由人宰割。
這是讓她從地獄爬出來的恩澤,是她懷胎九月生下來的孩子,她與他是這樣的貼近,自己卻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沐晚夕忽然瘋狂的笑起來,笑容陰森恐怖,笑著笑著,忽然就鬆開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左手,哭的不能自抑,想是一個人的靈魂從高處墮落,被無數人賤踏在腳底。哭的像是有人緊緊的掐住她的脖子,哭的彷彿是有人硬生生的將血脈相連的心臟摘走,那樣的淒涼,那樣的破碎不堪,彷彿將她此生的力氣都傾注在這哭聲裡。
季瀾溪站在樓梯口呆怔,一時間忘記了逃跑。在沐晚夕的哭聲裡,斂眸心情沉悶,“所有的骨灰都在戒指裡,一點都沒浪費,所以……“
“誰準你這樣做的?”她的聲音剛落下,沐晚夕的聲音平靜的響起,沙啞的平靜,深刻的像是從骨子裡彌散的,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令人畏懼。
“把他埋在土裡,難道不比在你身邊好?”季瀾溪深呼吸一口氣。
沐晚夕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力氣大的驚人,眼神冰冷而殘忍,在季瀾溪痛的皺眉時,沐晚夕的心卻是在滴血,可是她笑了,笑意中淚水溼了臉頰。
“季瀾溪,我未來的好婆婆,瞧瞧你把我折磨成什麼樣子?瞧瞧你對我的恩澤做的好事!就算他不是安臣的孩子,可你也是一位母親,你能容忍別人這樣對你的安臣嗎?你讓我的恩澤屍骨無存,你讓我因為失去恩澤徹底瘋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
季瀾溪想要再說一句話,沐晚夕卻更加的用力,她再也不想聽這個女人說一句話,嘴角揚起自嘲的笑容,淒涼而絕望。
這一生,她受了太多的傷害與痛苦,失去兩個孩子,被活生生的抽骨髓,送進精神病院,滿身的傷痕,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了。此刻痛苦的長河已經將她深深的掩埋了,誰也不能救贖她,誰也不能。
恩澤死了,屍體不翼而飛,她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