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看看?”
“不行,現在不能進!”
穿山甲從戲袍子裡翻出來一套紅色的坎肩劈在了身上,裝成一副劊子手的打扮,一手抄起一把鬼頭刀:“用你的大印把院子封了!咱們先去把這幾個冤鬼弄了再說。”
王建國把大印用紅繩拴好,吊在牆洞上面。轉過身跟穿山甲一前一後的把囚車推到木臺邊上,拉開車門伸手從裡面拽出來一個鬼魂,提著他走上了木臺上。
早就站在那裡的穿山甲,掄起鬼頭刀對準鬼魂的脖子一刀砍了下去。對方的首級,緊跟著咚的一聲落在了木頭臺子上,順著臺階彈了兩下才滾落在水裡,
那顆腦袋,正像是一個劈開的葫蘆在水裡一上一下的起起伏伏。沒了人頭的鬼魂,緊跟著化成了一縷縷的青煙,飄散在空中,只剩一件衣服還平鋪在木臺上。
穿山甲擦了一下腦門上冷汗:“快點下一個!”
王建國伸手去抓第二個鬼魂時卻忽然抓了空,等他回頭再看的時候,那輛囚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拉著正在飛快的往回跑。
王建國一著急,不由得撒腿追了上去。
穿山甲也是一愣提著刀追了幾步,卻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別追了!別追了!你……”
他連喊了幾聲都沒喊住王建國就知道事情要糟,乾脆把手裡的鬼頭刀往王建國身上扔了過去,離著五六米遠,把對方砸了個跟頭。
好在那把刀也是他們用桃木打出來的,要是一把真刀,王建國當場就能被砍成兩截。等他爬起來之後。他剛才追得囚車已經轟隆一下撞在了牆上,擋在囚車後面的木欄杆當時就被撞斷了兩根,被困在裡面的鬼魂,一個個的順著牆洞退回了院裡。
穿山甲也已經跑到了他前面,推開囚車一步跨進了牆洞:“你在外面接應我!”
等王建國追到跟前時,卻聽見院子裡面傳出來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那股滲人慘叫聲中好像還夾著什麼東西被生生撕裂的動靜。
王建國剛想低頭看看院子裡面怎麼了,牆上被他鑿開的那個窟窿卻猛地被什麼東西堵了。
“老哥兒!”王建國明顯看見堵住窟窿的是一個人脊樑。
說是脊樑,不是後背,那是因為那人背上已經被什麼東西抓成了肉條,脊樑骨一根根的就那麼露在外面。要不是那人腰裡還掛著一串繩子,王建國根本就看不出那究竟是誰。
王建國伸手攬住對方的腰往後一拽,拽出來的卻只有一根軀幹。
穿山甲的四肢和腦袋全都沒了,斷口上全是一絲絲的肉條,看樣他的身子是被什麼東西像是“五馬分屍”一樣,給生生扯了下來。
“老哥呀!”王建國當時就懵了,他沒想到穿山甲進空院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被活活撕了。腦袋一熱當時就想往裡衝。
可他還沒抬腳,就聽院裡有人喊道:“別上當,那不是我!你趕緊把牆堵上,三天後再來,我要是不出來,你就走吧!把學校也弄走,這裡不能呆了!”
“老哥?”王建國能聽出來那是穿山甲聲音,可是喊話的人要是穿山甲,他手裡那具屍體又是怎麼回事兒。
鬼魂被打散不會出血,他眼前的屍首明明就是鮮血淋漓啊!
喊話的是鬼!
王建國一下明白了,穿山甲已經死了,可是他的魂兒還在跟對方死鬥。
事情到了這步,王建國已經沒法再參合了,只能按穿山甲的吩咐堵了牆洞。
劉耗子把故事講到這裡才停了下來:“我爺爺就這麼死在那裡了!”
我跟老陳對視了一眼,轉頭問道:“這些事兒,你是聽誰說的?王建國後來又哪去了?”
劉耗子要了根菸:“是聽我的爹說的,我爹是聽王建國說的。其實,這個故事根本就沒說完。”
劉耗子說道:“聽我爹說,王建國後來下山了,到我家哭了好大一陣,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我爺爺。給我爹留了不少錢就走了,那以後再沒回來過。”
我問道:“那他沒說,三天後去沒去看過你爺爺?”
“說了!”劉耗子抽著煙:“他說從樓上往下去看的,空地裡就剩一副胳膊腿兒和一個腦袋,屍首是他給收的!”
劉耗子繼續說道:“我爹說,王建國把屍首送回來之後,他晚上就看見我爺爺回來了。我爺爺全身上下血淋淋坐在炕上,拍著炕沿子告訴我爹,他沒鬥過那些惡鬼,被鬼給坑了。”
“囑咐我爹,別想著給他報仇。說我爹連他一半的本事都沒學到,給他報仇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