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我對他親切地微笑,手上的軟劍
卻輕輕一送,雪亮的劍鋒立刻在他的喉間切入了幾分。一股細細的鮮血沿著脖子流了下來。
“你真敢殺我?”韓青的態度還算強硬,底氣卻有點略顯不足。
“你要不要試試看?”看出他強硬背後的色厲內荏,我笑得越發輕鬆自信。
其實在含笑威脅他的同時,我自己的手心裡也捏著一把冷汗。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剛剛那一下
飛身騰躍幾乎已耗盡了我全部體力。僅餘的那一點力氣也就是夠我用來穩穩當當地坐在馬上,以
及維持著手裡的軟劍不要晃動,再多半分也沒有了。
如果韓青的膽子再大一點,或者脾氣再剛硬一點……
幸好我看人的眼光還算準確——象韓青這種少年得志的世家公子,生平沒受過什麼挫折,應變的
能力決不會太強。一旦被人打亂陣腳,很容易就會變得不知所措。而他的生活又如此優裕,錦衣
玉食,嬌妻美妾,榮華富貴的舒服日子過慣了,又怎會捨得性命來與我一拚?
果然,韓青幾乎沒有做任何反抗,就乖乖地聽命讓部下後退半里,給了我重整隊形準備應變的時
間。而我又不敢讓他的隊伍退得太遠——韓青雖然在我手裡,但是我無法確定他的隊伍中還有沒
有其他的指揮者。如果讓他們離開我的視線,局面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於是,當拓拔弘率軍趕到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送親的隊伍與迎親的行列遙遙對
峙,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而我與韓青則恰恰停在兩軍對壘的陣地中心,以親密的姿
態共乘一騎,相依相偎,耳鬢廝磨。如果不是多了那把明晃晃的鋒利軟劍,倒象是一對難捨難分
的多情愛侶。
在這種情形下,我好象沒有辦法不成為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這種意想不到的會面方式實在是大大超出了我的計劃。我不由暗歎造化弄人——我明明是千方百
計想避開拓拔弘悄悄溜走的,怎麼到了最後,反而以如此大出風頭的方式出場亮相呢?當真是人
算不如天算啊。
看到拓拔弘,我還沒開口呢,韓青倒第一個叫了起來。聲稱我挾持皇親,威脅公主,肯定是存心
圖謀不軌,要求拓拔弘替他作主。
我立刻拋下手裡的軟劍,指指前方的峽谷,簡短地說:
“裡面有埋伏。”
拓拔弘一言不發地擺了擺手,他手下的侍衛馬上跑過來圍住我,拔劍指著我的要害。我合作地舉
起雙手,看著另一隊士兵在拓拔弘的示意下去峽谷中搜查。不出我所料,那裡面果然被做了手腳
,好幾處關鍵的地方埋了炸藥,一旦點著引線,山體崩塌,谷裡的人非被盡數活埋不可。
顯然是有人不想看到這場政治婚姻順利完成。憑我的推斷,多半是某個與拓拔弘有利益衝突的勢
力集團。
這個人可是不簡單啊!為了打擊對手無所不用其極,絲毫沒有把這數百人的生命放在眼裡,甚至
不惜冒險把北燕與東齊的和平也放上賭檯。
好大的膽量,好深的心機,好狠的手段。
拓拔弘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臉色略顯陰沉,銳利的目光在我與韓青的臉上來回往復地細細
掃過,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下令連夜趕回京城。
只不過……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好象忘了讓手下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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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到拓拔弘的書房。
他坐在寬大的紫檀書案後面,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站定,行禮,連頭都不點一
下,顯然更沒有讓我坐下的意思。
真是失禮。說起來我怎麼也應該跟他平起平坐的啊,甚至,身份還要稍稍高上那麼一點點……唉
,虎落平陽,果然是誰都能欺到頭上了。
他冷冷地看著我,目光中沒有半點溫度。
“你是誰?”
“……”這個問題,我應該怎樣回答才好?說實話?除非我活得不耐煩了。撒個謊騙騙他?可是
憑我對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