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醫!”金鎏呲了一聲,冷聲問道,“這到底是風寒之症還是風熱之症?!”
方大夫被逼問的倒退了一步,“嘭”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自此,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王媽媽氣急,哭號的朝方大夫撲了過去。
這回方大夫沒有再伸手阻攔,任憑王媽媽廝打,像是要贖罪一般,金鎏卻瞪著王媽媽厲喝了一聲,“夠了,打他有什麼用,眼下想法子救彩兒才是關鍵!”
王媽媽像是被點醒了一般,方才還發了瘋的要打死方大夫才解氣,一下子又撲倒在金鎏的腳下,哭求道:“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彩兒吧,她才五歲啊,求求你救救她吧”
“自然是要救的。”金鎏伸手扶起了王媽媽,可是真要她現在開方子救人,她又躊躇了起來,彩兒不是剛發病,而是已經病入膏肓,加之她對彩兒之前的病程並不瞭解,讓她在慌忙之下給彩兒開藥,她卻沒有萬分的把握,況且金鎏望著方大夫,沉聲道:“既然你已經曉得彩兒的真實病症,那就請趕緊開藥吧!”
方大夫一愣,他沒有想到金鎏還會要他開藥,他才剛剛斷錯了病症啊,怎麼還會有人相信他?
“不,不要他開藥,他會害死我的彩兒的!”王媽媽第一個反對,以為金鎏不願意出手相救,跪下來磕頭求道:“求小姐救我彩兒,求小姐救我彩兒吧”
“王媽媽,你先起來”金鎏伸手去拉王媽媽,見她不聽自己的,只一個勁的磕頭,也來了脾氣,手一甩,怒道:“你到底還想不想救她,要是想救她就給我起來!”
王媽媽身形一頓,抬頭看著金鎏。
“媽媽快起來吧!小姐會救小彩兒的。”碧璽臉上上前去攙扶王媽媽。
王媽媽見金鎏一臉嚴肅,不敢再造次,在碧璽的攙扶下慢慢起來,退到了一邊低聲哽咽著。
金鎏見王媽媽平靜了些,走近方大夫身邊把他拉了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一把年紀了,想必也是個老大夫了,自己犯下的錯難道不該自己彌補嗎?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寫方子救人!”
因為差點害死人,方大夫滿心的驚恐和沮喪,聽金鎏這麼一說,猛然抬起頭來,見她不像是在寒磣自己,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慢慢的走到隨身帶來的藥箱旁,拿出筆墨紙硯開始些藥方,寫完後也沒給王媽媽,先雙手捧到了金鎏面前,滿心臣服的道:“請小姐過目。”
金鎏知道眼下不是推辭的時候,接過藥方細細的看了一遍,見跟自己要開的方子差不多,這才轉手遞給了碧璽,道:“你趕緊去抓藥。”
“是。”碧璽接過藥方轉身就走了出去。
若是平時,方大夫看過病患開了藥方便會離開,可是今日即便被王媽媽仇視著,卻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慢慢的走到了金鎏的身邊,躬身先行了一禮,才開口問道:“老夫有一事不明,不知小姐可否賜教。”
“先生是想問為何彩兒這麼冷的季節還會感染風熱之症吧?”金鎏揚唇笑了一下,望向方大夫。
方大夫心裡一驚,忙拱手又是一揖,“正是,請小姐賜教。”
“賜教不敢,我只不過是比先生細心一點罷了。”金鎏端起桌上王媽媽剛到的水和了一口,才打量了方大夫一眼,接著道:“方大夫行醫多年,想必所醫之人都是些販夫走卒,這樣寒冷的季節,因為條件的關係,自然不會感染風熱之症,可是彩兒卻與那些人不同,彩兒家雖然條件也只是一般,可是你也看見了,王媽媽對彩兒有多寶貝,熱炕暖被厚衣,這些原也無可厚非,可是方大夫可曉得彩兒在府裡做的是什麼活計?”
“老夫不知!”方大夫慚愧的說道,知道金鎏問的這個很可能與彩兒的病有關。
“彩兒,是府裡大廚房燒火的丫頭!”金鎏望著方大夫字字清楚的說道。
“原來如此”方大夫杏核老眼一瞠,他終於知道彩兒為何會在初冬的季節患上本應只有夏季才會患上的病症了,雖然這個病症是各種巧合之下才患上的,也有彩兒自身體弱的原因,可是他是大夫,這些都應該是他考慮到的,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問,完全憑經驗開藥方,還差點害死了一條人命,這完全是他的錯!
“慚愧,老夫慚愧啊!”方大夫一臉愧疚的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了一些散碎銀子走到王媽媽面前,雙手捧著遞到她的面前,“王家媳婦,老夫差點害死了你家丫頭,老夫有罪啊,這些銀子是你之前給的診金,還有些,就當是我給你們的賠償吧,請你一定要收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