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茶都不給一杯,太不像話了。
包穀說道:“不必了!”她對司若說道:“我喝習慣了自己沏的茶。”她起身挪到一旁的茶座旁,擺上茶具沏茶。
她對茶有著異常的偏執,早上喝茶沒喝舒服,這會兒便再喝來補償。
司若看到包穀居然用極品靈石化水泡九階聖茶喝,上品靈石化水只能用來洗茶具,驚得朱唇微張,笑道:“你倒是比我做當女皇的還懂得享受。”她平日裡喝的也就是七階茶。她問道:“你平日裡不會也這樣喝吧?”十分隨意地在包穀一旁坐下。她看到包穀動作嫻熟,一點都沒有喝九階聖茶的珍視鄭重,估計包穀平時絕對沒少喝九階聖茶。她聞了聞茶香,問:“這是什麼品種?”她憑這茶的氣息可以斷定是九階靈花類的花茶,但卻沒有見過。修仙大世界的靈珍無數,就算她貴為女鉞國女皇見過的靈珍無數也不可能認得完。
包穀說道:“這是無根靈花。”
司若問:“能和我說說這花的來歷麼?”
包穀說道:“這是一種伴生靈花,製成花茶對滋養神魂有奇效。它最大的功效是製造蜃景幻象。神念掃過無根靈花很容易被它拖入幻想迷惑住神魂。”
司若訝然問道:“伴生靈花?怎樣的靈珍能夠有這九階奇花伴生?”
包穀應道:“元神果。”
司若說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手裡有元神果樹。”
包穀輕輕地“嗯”了聲,沒多說什麼。
司若突然有一種自己身為鉞國女皇居然比包穀窮的感覺。
包穀沏好茶,倒了一杯給司若。她慢悠悠地品著茶,靜心養神。
司若品著茶饒有興趣地看包穀發呆。她在包穀身邊端不起絲毫帝王威儀和派頭,包穀也完全沒有用對待帝王的態度態她,是很隨意的平常相交的姿態,這讓她感覺很放鬆很愜意。
包穀歇了一會兒,便又繼續去刻昇仙路圖。
司若好氣又好笑地問:“你還真當我是空氣啊?”
包穀說道:“陛下自便。”
司若把玩著包穀留在茶桌上的茶具,說:“你這茶具很是精緻,有什麼來歷麼?”
包穀應道:“是我小師叔煉的。”
司若訝然地叫道:“那條白色蛟龍?修妖居然還修煉器術?”
包穀抬頭掃了眼司若,說:“這話若是被我小師叔聽到,你當心她伸爪子撓你的臉。她以前渡元嬰劫失敗,神魂附於大白蛇身上修煉成蛟龍的。”
司若應道:“白蛇化蛟,得五百年吧,她渡過三劫,至少該有一千五百歲了,我看著不像啊。”紫雲姝敢撓她臉?看她不揪住紫雲姝的尾巴把紫雲姝的骨頭抖成一截一截的。這話她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說,不敢對包穀說。沒看紫雲姝只是在驍騎將軍府吃了點虧,包穀就非得把人給滅門。她真要把紫雲姝的骨頭給抖散,包穀得和她拼命。
包穀說道:“她雖是妖身,魂魄卻是人,靈智遠勝於尋常妖類,服用過龍髓和涅槃丹,又有無數靈珍寶藥滋養,修行速度不能用尋常妖族來看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小師叔從她師母那得到了真龍功法。
包穀繼續埋頭刻昇仙路圖。
司若閒著無事,安靜地坐在一旁看包穀刻圖。
接下來的日子,司若一有空閒便到包穀這裡。偶爾包穀在休息時理一理她、與她聊上幾句都能讓她樂上半天。她沒見到包穀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包穀的影子,見到了心就靜下來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發現包穀真的是很安靜、很不愛出門的一個人。她給了包穀隨意行走的特權,除了老祖宗坐關的禁地,包穀隨處可去,可包穀卻連這宮門都不邁,只偶爾在刻圖刻累後會移步到院子裡曬曬太陽、喝喝茶發發呆。
鉞國皇宮,鉞國皇權之地。多少人挖空心思也要安插眼線過來探聽訊息,包穀一點興趣都沒有。
是真沒興趣,連出門散步和看一下鉞國皇宮是什麼樣的興趣都沒有,更別提什麼結交公卿大臣,人家那是連對女皇都沒興趣結交。她堂堂鉞國女皇在包穀的眼裡還比不上一杯茶,好歹包穀在沏茶時還會正眼看茶,會細細品茶,包穀待她純屬愛搭不理,有時候回話連頭都懶得抬。
司若怎麼也沒有想到外界傳聞窮兇極惡出手狠辣動輒滅門的砍刀令主竟是如此淡泊寡慾的性子。
包穀原以為幾天時間就能刻好的昇仙路圖居然刻了一個多月才刻完。昇仙路圖刻完後她整個人都虛脫了。刻昇仙路圖比對付望仙宗可累人得多,這是聚九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