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古閨秀跟狄仁傑查左藏失竊案,李家派了府兵暗中按著古閨秀,在農莊那裡鬧了一場烏龍,事後狄仁傑送李家軍府兵回李府,李德獎和李德淳兩兄弟多少也知道皇上和吳王之間的一些矛盾。
如今李德淳聽古閨秀一說,當即警惕起來。
李德淳說:“雖說削的是襄陽郡公的食邑,但是襄陽郡公的封地屬於吳王領地,皇上派人去查襄陽郡公,未必跟吳王沒關係。我們家不能跟藩王扯上關係,我這就去跟二哥商量。”
李德獎作為龍武軍中護軍,是皇上跟前的禁軍,更不能跟藩王有干係,當即嚇出一身冷汗,喊了李仲璇去問話。
三個男人在書房裡商量許久,李仲璇見父親和叔叔緊張至此,有些不以為然的說:“如今天下太平,吳王和荊王怎敢有異心?”
李德獎神情嚴肅的說:“吳王和荊王怎樣想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是怎樣想的,你難道忘記你大伯一家人的下場了嗎?他們如今還在嶺南迴不來!”
李仲璇神色一緊,終於有些緊張了,小心問道:“您是說,不論吳王和荊王是否要造反,皇上都容不下他們?”
李德獎喝道:“這種話怎可亂說?”
他嘆了口氣,自己這個長子,身手不錯,可是城府不夠,若是生在亂世,也許還能上戰場拼一身功勞,如今……求他能安穩的繼承衛國公的家業也是難啊……
李德淳在旁提醒道:“先前吳王貪墨左藏鉅款之事雖然被皇上留中不發,但已是鐵板釘釘的事。吳王蕃地富庶,他還把手伸到了國庫,大把的錢都花去哪了?皇上怎麼可能不防他?”
李仲璇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這才悔不該在吳王面前獻殷勤,以為自己好運到了。
商量到最後,李德獎決定走點門路,把李仲璇從安陽府軍調回京師,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而後更是親自給許家的親家寫了一封信,讓李仲璇親自送去。
古閨秀心中卻還有些事情沒想通。
之前李家軍意外摻和到吳王貪墨案之中,吳王是不知道這件事,還是真的大肚到對衛國公府沒半點介懷?明知李仲璇是衛國公府二房長子,他還要提拔……再則,若真是賞識李仲璇,為什麼不留著自己用,而要送去荊王那裡?真因為沒有空缺?傻子才信……
他到底想幹什麼?
她在家琢磨著這些事,覺得眼前像是有團迷霧一樣,看不清楚真相。
她在琢磨別人,別人也在琢磨她。
柴家因為李歸錦而被皇上問罪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勳貴宗室中傳了出去。漸漸的一些官宦家也知道了,都對皇上皇后如此袒護李歸錦感到不可思議。
衛國公府門前也漸漸熱鬧起來,很多人家都樂意跟他們走動。
在眾多拜帖、請帖中,有一張拜帖遞到了古閨秀手中,是狄仁傑要來拜訪她。
古閨秀很驚喜,連忙回帖,請他來做客。
狄仁傑收到回帖,當天下衙就來了衛國公府南院,連官服也未能來得及換下。
“當真稀客,我回衛國公府後,你這可是頭一次主動來看我!”古閨秀笑著請他在前廳坐下。
狄仁傑道:“如今身份有別,我若隨意進出你府上,只怕對你名聲不好。”
古閨秀嗔怪道:“這話可是真正見外了!”
狄仁傑心中感嘆,她不管是古閨秀還是李歸錦,總是那個人,變的是他的心境。
他笑了笑,說:“你若不介意,我還怕什麼?不過,我今日來找你,是有正事要問你。”
古閨秀收了笑容,問道:“什麼事,你說。”
狄仁傑道:“聽說襄陽郡公之子欺負你了?”
古閨秀恍然,原來狄仁傑也聽說了,是在擔心吧?
“算不得欺負,就是言語無狀,讓我很煩他。他沒把我怎樣,我卻要楊大哥把他揍了一頓呢!”
狄仁傑聽她說的輕鬆,心中依然不放心,說:“以後出門還是注意些,拋頭露面總歸不好。”
古閨秀噗嗤一笑,說:“以前我滿大街跑怎麼沒事,偏現在就有問題了。”
“那是因為……”狄仁傑想說的話堵在嗓子眼沒說出來。
那是因為她以前不甚注意裝扮,如寶珠蒙塵,不仔細看只覺得是個清麗的姑娘。如今華衣錦服、雲鬢花影,走到哪裡都會吸引人的目光,怎叫人不覬覦?
“因為什麼?”古閨秀調皮的追問道。
狄仁傑面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