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長大了,自己有主意,娘犯不著多問。”
是呀,過了年,她就十三了,可以開始說親了。江妙稍稍彎了彎唇,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好奇的湊了過去,問道:“娘,聽說今兒宣王來找爹爹有事兒商量,宣王不是同咱們鎮國公府沒什麼來往麼?”
喬氏道:“這事兒娘也不曉得,只是官場上的事情,娘也不好多問。”喬氏是個知進退的,雖然這些年被江正懋捧在手心疼愛,可也不會過問公事。今兒她雖好奇,可他不說,她就不問。
江妙點頭“哦”了一聲,倒是沒再繼續問了。
她會覺得奇怪,也是因為上輩子鎮國公府同宣王府就如前幾年那般,而她唯一接觸的,也不過是宣王府的陸行舟。這輩子她同陸行舟自小就斷了往來,按理說是半點交集都沒有了的。
卻聽喬氏嘆道:“不過這人瞧著就是不一樣,年輕輕的,連你爹爹站在他的身邊,都沒他惹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點江妙倒是贊同。
“……這孩子,還是和之前一樣,是個懂禮的。甭管如今是什麼樣的身份,瞧著娘這個內宅婦人,也是客客氣氣的。若是他孃親知道自己兒子這般有出息,肯定也是欣慰。”喬氏的語氣,彷彿覺著這陸琉是她瞧過最出眾的年輕人。可還別說,今兒看著氣質如玉的陸琉,喬氏的確是眼前一亮。先前在喬府也是瞧見過的,可沒近距離說過話。
說著,喬氏又看了自個兒閨女一眼:“妙妙,你可有同宣王見過?”
江妙怔了怔,垂眼小心翼翼道:“就那日在長公主的莊子裡碰見過,說了幾句話,還有就是那日外祖父壽宴,瞧見循表哥同他在說話……”
喬氏將喬循視如親子,一聽這話,倒是嘆道:“若是宣王能幫襯一下循兒,那也是他的福分。”
江妙心道:你這乖侄兒,可差點將你寶貝閨女給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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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何見自家王爺一回府就去書房忙活,遂出去準備茶水。陸琉一進書房,倒是沒開始處理公務,而是坐到窗邊的紫檀束腰摺臺方桌,如平日閒暇般,從一旁拿起兩根棕櫚葉,低頭編了一會兒。
平日裡連著編上幾個,他都能平心靜氣,目下陸琉看著手裡這個剛編到一半的,就感覺有些心浮氣躁。
他將編了一半的螞蚱擱到桌上,起身走到書桌後,將右手邊抽屜內的小盒子拿了出來。
開啟,裡面是一個玉兔搗藥紋金玉耳墜。
他靜靜摩挲著,腦子裡是今日小姑娘俏生生的臉蛋,水汪汪的眼睛,嬌嬌軟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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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喬氏就找著了合適的人選,將江妙院子裡的劉嬤嬤和春枝給換了。
新的嬤嬤姓成,年紀比先前的劉嬤嬤大些,做事也牢靠些,面相喜慶又愛笑,照顧起小鹿來也是一把好手。至於代替春枝的丫鬟,叫碧桃。碧桃性子內斂,模樣生得普通,安安靜靜站在那兒不打眼,可江妙是瞧見過她給小鹿認真刷毛時的樣子,倒是很滿意這個安靜踏實的丫鬟,還讓寶巾多照顧她一些。
至於霍硯生辰,前一晚江妙剛好發了燒,次日就沒去平津侯府,只讓寶巾將準備好的生辰禮物送了去。
次日霍璇就過來看她了,見江妙小臉蒼白,一副憔悴的模樣,這才忍不住拉著江妙的手,蹙眉道,“好端端的,怎麼生病了呢?你都不知道,昨兒我有多擔心你,還有我哥哥,他也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生病沒去給霍硯慶生,江妙倒是鬆了一口氣。
那日劉嬤嬤和春枝的話雖然有些胡說八道,可她這些年同霍硯走得近,卻是事實。她既是大姑娘了,就該避諱些,就算……就算真的想嫁給霍硯,也該保持些距離。
她原本就猶豫,要不要去,昨兒病了,倒是鬆了一口氣。
江妙攥著身下大紅底繡五蝠捧雲團花的錦褥,身上穿著一件玉蘭色寢衣,略帶嬰兒肥的小臉揚起了笑意,說道:“也就普通的風寒,已經沒什麼大礙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原本答應了人家,可最後沒去成,江妙對霍硯有些歉疚,那應有的祝福,改日得補上才成。
霍璇道:“你沒事兒就好。”說著眼眸一彎,繼續道,“那成,你好生歇著,我過幾日就過來看你。”
江妙點點頭,讓寶巾送霍璇出去,自個兒乖乖的躺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