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咱們妙妙,這人情咱們心裡記著,等日後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再還這人情也不遲。”
喬氏點頭道了聲“也好”,而後淺笑道,“妾身先前就覺得那宣世子生得容貌昳麗,甚是出挑,果然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
江正懋笑,抬手捏了捏妻子的臉頰,道:“先前還誇陸行舟,還說若是身份高一些,日後當個女婿也是使得的,怎麼這麼快就改口了?”
喬氏微慍,嗔了自家夫君一眼。
江正懋把人摟緊,在臉上香了一口,說道:“若你想感謝,下月便是宣王府老王妃的壽宴,你當面感謝感謝也成。”
喬氏道:“嗯,妾身記著了。”她又道,“……到時候得帶著妙妙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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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陸行舟回了宣王府,便將事情告知了孃親孟氏。
孟氏今兒著一身色澤豔麗的玫瑰紅織金纏枝紋褙子,梳著寶髻。她嫁的雖是宣王府的庶長子陸忱,可宣王素來對陸忱極為倚重,妻憑夫貴,孟氏在宣王府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孟氏容貌端麗,身段纖儂合度,同陸忱成親十載有餘,仍是極得寵的。加上有一個出色的兒子,若非上頭還有一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婆婆,怕是要在宣王府橫著走了。
瞧著陸行舟進來,孟氏便含笑問著兒子今日在鎮國公府之事,待聽兒子說他已向鎮國公府大爺說了實話,旋即變了臉色,眉頭擰得緊緊的,道:“你這孩子,忘了娘是怎麼教導你的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兒子素來聽話,可就是為人太正直。孟氏有些很鐵不成鋼,身子都顫了起來。
鎮國公府俱是孫兒,唯有江妙一個孫女,闔府上下都將這病弱的小女娃當成寶貝疙瘩。鎮國公府之人知曉是她兒子救了江妙,便對她兒子客客氣氣的,長房那三兄弟,還經常找他去府上玩兒。這來來往往的多了,關係自然也牢固了。至於那江妙,雖然病怏怏的,可身份擺在那兒,若是長大些,身子好些了,她兒子娶了她,也算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身子不好子嗣艱難也不打緊,她兒子身子好,身邊多添幾個女人就成了,不管是誰生的,橫豎都是她的孫兒。
可如今——
饒是孟氏再疼兒子,這會兒也有些惱怒,道:“你這個糊塗的東西,當真要氣死娘了。”
陸行舟覺得委屈,卻絲毫沒有因為今日的舉止而後悔。
他抬臉,坦坦蕩蕩道:“妙妙本來就是三叔救的,兒子只不過是將功勞還給三叔罷了。而且江伯伯說,日後還讓我去府上玩兒。”
這怎麼能一樣呢!孟氏心中懊惱,卻也不敢真的打兒子。
孟氏素來看不慣陸琉。若非陸琉出生,她的夫君就是宣王府的世子了,她的兒子,便是宣王府的嫡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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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喬氏請人去薛府將薛今月過來,陪陪女兒。
而江妙此刻卻在坐在椅子上寫字兒。
身後站著的是老二江承許。
江承許一襲月牙白錦袍,俊臉倒是比平日多了幾分柔色。他握著妹妹的手,一改平日冷漠之色,耐心的,一筆一劃教著她寫字。
江妙學得極認真。她小手使不上力氣,跟著二哥的筆勢走,這寫出來的字兒,自然也比平日多了幾分流暢之感。
江妙一張白淨的小臉稍稍一歪,讚道:“二哥的字寫得真好。”
江承許是三兄弟中功課最好的,自打妹妹落水病好之後,便喜歡上了寫字,今日是他的休沐日,乾脆教妹妹寫字。這會兒聽著妹妹軟軟糯糯的聲音,江承許低頭一眼,妹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含著笑意,只是這臉頰卻過於瘦小。他心疼,抬手揉了揉妹妹腦袋上的花苞髻,道:“妙妙這般用功,以後這字兒定會比二哥寫得還好。”
江妙笑笑。上輩子她的確寫得一手好字,但凡是靜下心來做的事情,她都能做好。可再好,也及不上天資聰穎、智慧過人的二哥。
兄妹二人正說著話,一個小臉白皙、嬌美可愛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小姑娘梳著丱發,穿著一襲碧綠繡荷花衣衫,下邊是一條乳白色緞裙,脖子上掛著一個赤金鑲蓮花紋項圈。她生得圓圓小臉,眉心有一顆米粒大的硃砂痣,瞧著年紀約莫比江妙年長些。
江妙抬眼,看著來人,親切的喚了聲:“今月。”
這個小姑娘,正是薛府的嫡孫女薛今月,大江妙兩歲,也是江妙為數不多的玩伴<script 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