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希和見希用如出一轍的嫌棄表情看著他“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嗎?”祁泰慪得翻白眼,隨即轉身將不遠處背對著他們坐在吧檯的人喊到“言子,來介紹你認識倆人。”江伽本來百無聊賴的聽他們寒暄,聞言注意力免不了隨著對方的話聚集到轉身站起來的人身上去。這一看卻沒辦法將目光收回來了,並不是如同當初在店裡看到雙胞胎一樣被驚豔到。當然對方的長相也確實足夠讓人驚豔,他明顯不是純種的亞洲血統,五官深邃,眸色驚豔,但這種深邃更偏向於亞裔風格的,糅雜了些許異域的風情,俊美的讓人窒息。這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可想而知再過十年他會是何等讓人驚豔的人物。然而這些都不是江伽在意的,她無法移開視線,因為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呼之欲出的熟悉感。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這少年的,但心裡卻陡然升起一陣躁鬱阻止她繼續往記憶的深處翻看。她看到他微笑的衝雙胞胎伸出手“白言喻,幸會!”然後雙胞胎也互相回應,因為有共同好友的原因,氣氛從始至終其樂融融。等江伽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沙發上發了有一陣呆了,雙胞胎不在身邊,但也不遠,就在相隔不遠的地方和人玩著遊戲還是什麼,江伽瞟了一眼沒細看,總之氣氛挺熱鬧。她面前有一杯飲料,不知道誰幫她點的,估計是辰希,他在這些地方最為細心。江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是清甜的石榴汁,很好喝,她很喜歡。清涼的果汁稍微沖淡了一絲沒由來的躁鬱,江伽眉頭一鬆,就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果然還喜歡石榴呢,我還擔心曾經喜歡的東西不喜歡的怎麼辦,看來是多慮了。”江伽轉過頭,看到白言喻支著下巴,用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看著她。眼裡湧動著她分辨不出的感情,他彷彿意有所指般慶幸到“真好!”江伽猛地站起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出了包廂,抓住經過的工作人員問了洗手間在哪裡,直接往那邊去了。白言喻勾唇一笑,眼中滿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喜悅,掩蓋了埋藏在更深處那沒由來的執著。隨即他站起身,開啟門跟了出去——陸佑希玩過一輪之後左右看了看想確定江伽在哪裡,連著翻了兩輪卻沒在包廂看到她,樓上樓下都沒有。他拉過玩到興處的祁泰“我家那丫頭呢?”祁泰正高興哪裡注意力在這邊,揮了揮手“上廁所去了吧?都是自己人還能出什麼事不成?”這倒是真的,他們一群人又不是那些啥蠢事都乾的暴發戶,風氣還算清明,不然也不會把江伽帶來,就連這地方也是乾淨清淨的,對客人的安全和隱私很注重。然而他還是不怎麼放心,便乾脆到另一邊找到老二“死丫頭不知道去哪兒了,我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咱們找找。”辰希聞言也不含糊,老三別的不說,直覺有時候真的跟鬼一樣。兩人敲了包廂裡的洗手間,沒有人,便拉開門去了外面。沿著走廊走了沒多久倒是就看到她了,只不過看到的畫面卻是他們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的。江伽就站在過道的盡頭,但她不是一個人,同時在那裡的還有另一個人,就是剛剛認識的白言喻。他從後面抱住江伽,將腦袋放到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脖頸,甚至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的臉,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倦鳥歸巢一樣安心的氣息。然而被一個認識不到半個小時的陌生男人這麼對待,那個敢面不改色的把人摁水裡的江伽卻沒有掰斷他的手提著他的腦袋掄牆上,整個人像是傻的一樣。佑希腦子裡的一根弦突然就斷了——“喂!你幹什麼?” 江伽澆了兩捧涼水在自己臉上, 也沒能讓這宿命般的荒誕與不可置信有所減緩。水珠順著她的臉部輪廓往下蔓延,結合到自己的現狀,鏡子裡的人在她看來更滑稽。這時江伽想到了她的親生母親,那個渾身上下透著精緻,和老家的房屋大院格格不入的女人。她的親媽其實是回來找過她的,好幾次,頻率密集的集中在學前那一年, 帶著一個僅僅比她小一歲多點的男孩。是了, 她怎麼會忘記,自己是有個同母異父的親弟弟的。江伽實際上早已對他們的面容印象模糊, 根本無法將現在的他和那時候對號入座。可血脈的吸引力就是這麼神乎其神, 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江伽就被一股沒由來的熟悉感所支配,甚至不用刻意解讀, 僅僅稍加提示就能瞬間吹散記憶中蒙上了十幾年的灰塵。讓當時的情形色彩清晰, 畫面光鮮的重新在腦海裡回放,就像永不褪色的膠捲。可突然鏡子裡多了一個人, 江伽眼睛因為驚訝稍微有些睜大, 居然是她便宜弟弟從包廂裡跟出來了。白言喻慢慢走過來, 透過鏡子卻看到他的視線始終不離開她。江伽雖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 兩人的視線卻在鏡子裡交集和麵對面沒有差別。他幾乎貼著江伽站定, 掏出一張手帕,身體微微前傾,對照著鏡子裡的投影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