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伽一驚,他們拐走孩子這事,也就仗著勢大在女人面前強詞奪理,仗著白爸爸的一片痴心妄想,讓他不得不和稀泥而已。要說讓人相信他們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可她沒料到白爺爺會就這麼說出來,這好歹也是她捅的簍子,但又不好插嘴,一時間臉上訕訕的。但白言喻卻是瞭解自己爺爺的,他聞言眉毛都不抬,就像他爺爺在問他天氣怎麼樣一般,而不是一句話就能決定自己弟弟去留的選項。他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用,爺爺,我知道怎麼做。”白爺爺怎麼樣都是尊重孫子的決定的,在聽到問題後就滿眼期待盼著白言喻給出答案的陶瑜倒是難掩失望。她就不明白自己兒子是怎麼想的,明知道那些人包藏禍心,可就是一次次不把她的警示放在心裡,說兩句就不樂意聽了,讓人焦躁得要死。然後就想到之前傭人告訴她的,自己女兒把那女人的臉撕地上踩幾腳再趕走的事,覺得果然還是女兒能理解她心中所想。當年看她是個霸道的,喜歡欺負弟弟,但現在看來,碰到外人的時候,還是知道護著弟弟的,一時間心中一柔,不斷給江伽夾菜。江伽整頓晚飯差點被她親媽的熱情給肉麻死,吃完了硬生生覺得胃疼。等散場過後,陸見希回到自己房間,想了想,撥出了一個電話,跟對面的人說了什麼,得到確認後,方才結束通話電話起身出了門。他沒有走遠,來到的地方赫然就是江伽的門口。敲門聽到裡面請進的回應後,開啟門走了進去。這時候江伽已經洗漱完換上睡衣了,正縮在被窩裡面前堆了好些花花綠綠的地圖和戶型圖,陸見希一眼就看出是這棟宅邸的佈局和倫敦的地圖。再看著上面用紅色的標註的叉或者畫出的路線,活像劫匪搶銀行之前在做準備工作一樣。江伽抬頭,用眼神示意他有什麼事。陸見希也不含糊,直接道:“明天有個酒會,你陪我去參加。”江伽白了他一眼,趕人似的揮了揮手:“去去去,沒看見這邊正忙的嗎?”陸見希還沒被人這麼嫌棄的轟過,深吸口氣表示自己不計較。然後接著道:“之前送你商場那天——”江伽才聽他開了個頭就炸毛了:“都說了那不是我的,我半年前的目標還只是賺了錢給我媽在那邊買間店鋪,別二話不說的就想噎死我。”陸見希手忙腳亂安撫她:“冷靜點,不是跟你說這個事。”“上次的起因經過我已經知道了,雖然品牌自行定製寄存的高階商品商場一般無權過問,但走的運輸通道是保險級別最高的這種事還是不用特意調查的”“應你爸爸所託幫你設計禮物的那位大師如今正定居英國,而我正巧留學期間認識了一個交際圈有些獨特的朋友。”“本來只是順手一試而已,可沒想到——”陸見希似笑非笑的看著江伽,在她漸漸有些急促的眼神中道:“沒想到他可比我們想的還要招搖得多。”接著就對江伽伸出手:“那麼,現在還要和我一起參加酒會嗎?”作者有話要說:這種刺激的場合怎麼能沒有粑粑出場呢。江執:不是,出場費不要也可以,能不能讓我先宰了那個拿我討好我閨女的混蛋? 江伽聽了陸見希的話,第一反應是差點沒被氣死。她可不認為她爸的工作就有這麼巧合, 前腳她還在這邊, 後腳就疑似在這裡出現了他的蹤跡。這人就算再怎麼神出鬼沒,也不是想去哪兒去哪兒的吧?結合到這整件事都是他先牽頭提出來的, 他人又出現在了這裡,江伽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她倒是瞭解她爸看似漫不經心,但實際上最終什麼都沒脫離他預料之內的邪門手腕, 可萬萬不敢相信連他們的順風車都敢搭——不對,說不定還不止如此, 江伽這會兒也沒辦法好好梳理頭緒, 可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肯定沒這麼簡單。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 昨晚才聯絡的他, 都不知道他那時候就跟自己相隔不遠, 他挺會瞞的啊!江伽嘴角抽了好幾下, 抬頭陰測測的看著陸見希,答應道:“我去!”說完卻看見陸見希看著自己的眼神反倒有些恍惚的樣子, 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但看起來卻像是在走神,不知道想到什麼, 臉頰還有點微紅的樣子。江伽之前算是見識過這傢伙一本正經之下的腦補能力,不知道他又天馬行空的想到哪裡去了。便問道:“你看著我在想什麼?”陸見希猛然驚醒, 才發現自己又犯了傻。他覺得自己不可理喻,其實這會兒江伽根本就沒什麼特別的。穿著柔軟保守的睡衣,頭髮被撥到一側鬆鬆的編了個髮辮, 這讓她的外表看起來柔軟沒有攻擊性,按理來說是不會帶來巨大沖擊的。可陸見希說完事之後,注意力一旦落在她這個人身上,那種怪異不受支配的感覺依舊有增無減。但被驚醒後又下意識的掩飾道:“沒,睡衣不錯嗎,看著挺好。”說完就覺得自己更不要臉了。睡衣不錯?這種諂媚的話也說得出來。江伽聞言倒沒覺得有什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