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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熱鬧些。大家以為如何?”

水清影微微點頭,張百年和周雅芙自然也不會反對了,六郎問道:“周兄以為我們以何為題呢?”

周雅芙笑道:“本來我們身在千里長江之上,以長江為題最為合適,但我想大家聽過六公子‘滾滾長江東逝水’一詞之後,餘者很難再超越此詞,因此還是換一個話題為好!”

周雅芙環視江面,見遠遠地江面上有一葉孤舟,舟上似有一個釣叟在臨江垂釣,這情境,彷彿走入了一副寧謐的山水畫之中,讓人不由地心曠神怡。周雅芙指著孤舟說道:“如此,我們便以江上的小舟為引,以《漁歌子》為韻,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眾人也都沒有意見,水清影著曉蘭將瑤琴從屋中拿出準備和韻,又叫人端來一壺熱酒,供眾人助興。

漁歌子這一詞牌名乃是中唐名士張志和首創,流傳甚廣,也以他所做的那首“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最為人所眾知。

悠遠恬淡的琴聲響起。“誰先來?”六郎望了望周雅芙和張百年。

“我先來吧!”張百年自信滿滿地站起身來,走到船舷邊,和著水清影的琴聲緩緩吟誦道,“飽則高歌醉即眠。只知頭白不知年。江繞屋,水隨船。買得風光不著錢。”(對徐積公子說聲抱歉,這裡讓張百年盜用你的詞了。)

張百年不愧是滁州才子,雖然由於之前被六郎掩蓋住了鋒芒,沒能表現出什麼出彩的地方,但是這一首漁歌子立刻讓眾人對他刮目相看,詞中洋溢著年少的灑脫不羈與微微的田園風光,對於女孩子有著相當大的吸引力。要不是此人妒忌心太重,加上六郎知道此人日後不堪重任,恐怕兩人的關係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緊張。

張百年吟罷,水清影雙手撫琴,欣賞地說道:“想不到張公子之詞如此灑脫通透,清影佩服,尤其是江繞屋,水隨船一句,果然好意境!”

張百年得佳人誇獎,自然面露得意之色,他等這一刻可是等了許久,為了能露臉他這幾日可是天天看書。他示威性地朝六郎看了一眼,同時看見表弟周雅芙臉色平靜,只是微微點頭,連忙收起得意的樣子,咳嗽了一聲,微微挺直腰背,做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對水清影道:“有感而發而已,清影大家謬讚了,清影大家也是知文識律之人,不若也和上一首,與大家共賞?”

水清影恬靜地說道:“既如此,清影也不矯情,適才清影的確也有所感,便和上一首,與眾位共享。”

水清影看似無意地瞥了一眼六郎,才將目光轉向江面,望著江上的一葉扁舟,玉手微撫,口中緩緩地吟唱道:“浪花有意千重雪,寒梅無言一枝春。一壺酒,一竿身,世上如儂有幾人?”

水清影似有所感,反覆吟哦兩便之後,曲調這才減緩,慢慢地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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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句典雅秀麗,娓娓道來,尤其是唱到最後兩句,一股淡淡地惆悵油然而生,六郎不知為何心神一顫,為她詞中的些許無奈而感動。忽然,他似乎品出了一絲別樣的韻味。

浪花有意,寒梅無言?

不會是在對他暗示什麼吧?六郎頗有些自作多情地想著。

水清影一曲作罷,三人自撫掌叫好,雖然此詞的意境風味可能比張百年的稍有不如,但也算是一曲難得佳作了。

張百年和水清影所做之詞都頗為不俗,按照一般觀眾的心態來講,自然是覺得越是後面的水平越高,而兩人的起點就如此之高,讓六郎和周雅芙也都感到了一絲難度。

樓下眾人也都是頗識文采之人,知道樓上正在鬥詩,此時大多摒聲靜氣,聽樓上還有什麼妙詞傳出。

六郎沉吟片刻,望著水清影說道:“在下便接著應和一首,有勞清影姑娘了!”

水清影微微點頭,手中琴絃撫動,漁歌子的旋律再一次響起,六郎朗聲念道:“一棹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鉤。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

這首詞的亮點還是對於其中量詞微妙嫻熟的把握,語氣恬淡出塵,比之水清影詞中的俚儂淺語更為出彩,但只為中上之做,比起之前的《西江月》的意境要遜了一個檔次。水清影聽了六郎此詞,兩眼頓時亮了起來,欣然望向六郎,似乎看出了他詞中蘊含的意思,六郎微微一笑,向水清影點頭示意。

周雅芙的臉色卻有些古怪,略帶嗔怪地看了六郎一眼,似乎有些不滿,不過他的表情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淡淡地說了聲不錯。

張百年也看到六郎和水清影似乎有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