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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既然如此,為什麼在晚宴上他又要出面解圍?甚至不惜和曹仲謙正面衝突?

好狼狽、好窩囊呵!

失去摯愛的雙親,她被迫品嚐人間冷暖,早該體會這世界的冷漠與無情,不應該還對誰心存期望。

明明已經被傷得那麼痛,為什麼、為什麼還會不小心動了情,奢望一份疼愛?

她陷入深深的迷惘、像一條汪洋中的孤帆,不知該何去何從,只能隨波逐流,最後翻覆在大海中,化為泡沫無人聞問。

是了!這是她唯一能想象的結局。

雨勢逐漸加大,她孑然佇立,任憑雨水和淚水在臉上奔流,刺骨的寒意侵蝕四肢百骸。

慢慢地,她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重,思緒近乎空白。

而眼前突然逼近的刺眼光線,是天使嗎?

好安靜,沒有絲毫聲響。是天堂抑或深淵?

掀動了幾下眼睫,映珣緩緩睜開眼,從陰暗中甦醒,燦白的燈光刺痛她乾澀的眼,也是這樣細微的感受,才知道原來自己還在俗世紅塵中。

她轉動眼珠,瞄見了點滴架,以及一張嚴肅的男性臉孔,彼此四目相接,她的心口驀地抽痛了下。

她沒料到再度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他。

他的陪伴令她安心,但也苦澀。

雖然對他冷漠離去的行為感到失望,但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資格怪他。

他沒有錯。錯只錯在自己不知不覺間,被他不經意展現的溫柔及自信堅毅的眼神吸引。

起初為了能動用父親的遺產償債、挽救天曜企業而積極接近他的動機,曾幾何時已悄悄變質,不再單純。

她也著實帶給他太多麻煩,感到抱歉之餘,卻無從回報。對他而言,她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離開吧!

映珣的心思千迴百轉,從躊躇、掙扎到最後的篤定,她已有了決定。

“你醒了。”邢拓黯下眼瞳,語氣淡然,極力隱藏忐忑的情緒。等待過程每一分一秒都遭受良心的煎熬。

當時他忿然離去,在停紅燈時腦中浮現她無助寂寞的嬌顏,也掛惦著她自階梯摔落後痛苦的神情,越想越不安,思索了下,還是決定回去看看。

抵達時,恰巧看見她癱軟倒下,如同寒風中凋零的花朵。

當下,他既內疚又自責,雖然嚴格歸咎起來,他並沒有負責任的必要,也不承認軟化的心態是對她的在乎與疼惜。

她撇開臉,默不作聲。

隨後,陷入一段冗長的沉默。

邢拓率先失去耐性,胡亂找了個話題。“你在雨中暈倒了。”

映珣僵硬的點點頭,仍吝於開口。

明顯感覺出她的刻意迴避,他的心中升起淡淡的不悅。“你的腳骨折,已經打上石膏。”像醫生似的告知她的傷勢。

她木然的頷首,彷佛事不關己。

邢拓蹙起眉,關切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就是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誘她一點一滴的淪陷,當察覺到時已身陷其中。雖不至滅頂,若要抽身卻得費一番心力。

映珣不斷自我告誡,那不過是無心的假象,不能輕易動搖。

她倔強的搖頭,眼中滿溢的水氣順勢奪眶而出。

“啞了?!”他提高音量,不滿的質問。

忍住滿腔悲傷,她故作平靜道:“我想好好休息,請你離開好嗎?”末了,還拉高被子增加說服力,也順便遮住因哭泣而顫抖的肩膀。

邢拓從她不穩的聲調嗅出不尋常,故意譏誚道:“你還在記仇?女人就是那麼小心眼。”

“嗯。”映珣用著濃濃的鼻音,敷衍的應和。

激將法意外失效,他無計可施的睨著她縮成一團的身軀,胸口襲上一股鬱悶。

就當她大小姐脾氣發作,不跟她一番見識。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臨去前,他又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背影好一會,才掩門離開。

聽到門板落合的聲音,映珣再也剋制不住的痛哭。

不能為他做些什麼,至少少替他製造麻煩、增添困擾。

這一點,她可以強迫自己做到。

怯懦而不敢面對,只好選擇逃避。

三天後,邢拓一早抵達電影公司,發現大門被破壞,室內凌亂不堪,第一個念頭是遭竊。

但接下來的時間,他陸續接到許多“災情”,才知道事有蹊蹺──

花了三個月搭設的景遭到